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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全本]-5

  
第五十三章:致命的刺激

“嗯,我实话实说,里面是黄金,都是沧鬼这几年贩毒和走私军火赚的黑色财富。他不敢拿去洗钱,只能兑换成黄金,藏在这世外的荒岛上。只可惜现在全被野猴子抢走了。”他见我逼问的紧凑,就不再拐弯抹角的隐瞒,以免招致杀机。

“一共有多少?”我问。“嗯,好像有十箱,每箱二十五公斤。”黑衣老大一说完,立刻听的我一阵激动。五百斤黄金,意味着什么,那得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才能积攒出这么多金子,都可以买下东南亚几个小国,自己去做皇帝。

“你们的船修理的怎么样了?大概还要多久才能修好?”我尽量抓紧时间问他话。这个家伙明白,我问的都是一些至关重要的讯息,虽然他脸上还强装微笑和善意,但眼神里却闪动着警惕。

“这个很难说,动力机舱的控制台被炸毁的很厉害,船上倒是备有零件,却没曾想备用控制台上的零件,看来一时半会儿,是修不好的。”也许他说的是真话,为了万无一失,我故意装出怒斥的样子说:“你是不是想死?”说完我拔出军靴里的匕首,恶狠狠的蹬着他。

“动力舱就是我用三颗手雷炸毁的,依照我当时的估算,三天左右就可以修复,你却谎话连篇的说修不好大船,是不是想让我留着你,去跟船上的人谈判?”

“呵呵,你看我疼的脑袋发昏,记不得修复大船的准确信息了,不过你绝对放心,我是鉄了心帮你对付沧鬼这个恶魔的。他害人无数,我早就想除掉他了。”他居然跪在地上,卖弄着孩子气,再一次的向我表示忠诚。

“你告诉我如何才能干掉沧鬼,取得……”我话还没说完,蹲伏在地上的黑衣老大,像黑夜里疾驰过马路的车影,从我眼前消失了。

“啪”的一声,我感觉后颈被人的手掌砍了一下,两眼出现眩晕。这家伙暗藏的杀机,猛然间暴露,我忙把握在手里的锋利匕首,向后猛的一挥。

却见许多矮树的叶子被削落下来,而黑衣老大又像闪光灯的速度,再次绕到我的身后,对准我的脖颈猛砸。心想这下不妙,如此下去,脖子会被他砸断,得赶紧摆脱这种被动的交手。

我猛的向后一翻,使自己像只蜷缩起来的刺猬一样,往山坡下面翻滚。幸好身上的衣着很厚,只是脸颊被低矮的坚硬植物划伤不少。

在一棵树木挡住我继续滚落的身子时,我猛的用匕首扎进树干,刹住自己趔趄的动作。大脑里的混沌意识还在旋转,使我双目发昏,接近呕吐的感觉。

这黑衣老大的真本领实在了得,难怪那些生猛的恶汉,会惧怕他这个油嘴滑舌,心狠手辣的家伙,原来他是个一流的忍者。

忍者在日本就是刺客的意思,格斗起来,以身形的急速移动造成对方的眩晕,再出其不意的将其杀死。这个家伙能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变态的动作,忍术肯定到了上乘。

我狠狠的摇了一下脑袋,使自己尽快清醒,同时举起手枪向上面他可能躲藏的地方连射,一是压制住他的攻击,二是希望靠运气将他射死。

这时,黑衣老大已不见了踪影,他在我滚落坡下的短短十秒钟内,急速脱身隐蔽了起来。我蹲趴在原地,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周围任何可疑的异动。

在这么短的距离格斗,如果再用狙击步枪,等于找死。所以我一手攥着手枪,随时向他射击,一手紧握匕首,随时保护自己。但脊梁骨和脖子后面还是直冒冷汗。

幸好多年的战场作战,养成了好的俘虏习惯,就是先把对方打成重伤,并卸掉他身上任何的武器。要是当时他身上窝藏了一把利刃,或者忍着飞镖,恐怕我的脖子现在就被割断了一半。

他现在是光着身子,隐藏在我周围茂密的植物后面,因为他没有任何武器,一旦和我拉开距离,就不敢再轻举妄动。而且,人在裸体的情况下,战斗力会下降很多。

周围的树木最高也不过两米,多是稠密的矮灌木,要真是在树林里遇到这样的对手,很可能被他从高树上飞窜下来,一下扭断脖子。

虽然以前多是和欧美国家的特工交手,见过不少新颖的杀人武器和招式,最终险象环生战胜了对方。但遭遇如此诡异的忍术高手,还是头一回。

对一个将死的人,讲再多的秘密也无伤大雅,他刚才那么痛快的回答我的问题,是心里早已盘算好了,趁我稍不注意就想杀人灭口。

我现在一动也敢动,因为先动的一方会分散注意力,这对普通人来讲,没什么太大差别,但对于杀手之间,却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天色马上就要暗下来,这样耗下去,只有一种结果,就是他趁黑溜走。他是不会再和我交手的,除非他有了利器,否则再想和我贴身近战,就是找死了。我的肩膀此刻也疼痛的厉害,里面可能渗入了雨水。

这家伙也是受过心理的特殊训练,从一开始对话,我们就猜到彼此是在演戏。他肯定知道山谷顶上根本没什么洞穴,更没有什么医护人员,说那么多饱含妥协的语句,只是为了麻痹我,等待时机将我干掉。

也亏着有两张厚厚的熊皮,他才看不到我的手枪和匕首藏在身体的什么位置,要不然定会瞬间从我身上取走,那我可就危险大了。

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得一边堤防着他一边思考对策。“我知道你就在藏附近,你正流血不止,马上就会感到寒冷,然后心脏慢慢停止蠕动。我手上有枪,你敢触动一根细小的树枝,我的冲锋枪就会把你打成马蜂窝。”

心理战术虽然对这个上忍不怎么好用,但这也是唯一诱惑他的办法,更主要的是我大脑还未完全回复清醒,所以故意讲些犀利的语言,让他以为我摆脱了脖颈被重击后的眩晕。

“你肯定不会回答我,你不敢暴露自己的位置,虽然你知道我的位置,但又能奈何我?”我还是啰嗦着一些无谓的话,让他以为有机可乘。如果他熬不住,想从出来和我搏上一把,这样我就有机会将他射杀。

“五百斤黄金,四十多个女人,恐怕你以后是享受不到了。可惜你这么高的忍术,竟然在这样的条件下和我对决,真是我的万幸和你的不幸。”我一边说着刺激他的话,一边死死盯着周围的动静。

“你的血液已经损失一千毫升了吧,是不是很想用布条之类的东西箍住腿上的动脉。只要你喊一声投降,我现在就可以为你止血。当然,你肯定不会信任我的,其实我没欺骗你,谷顶上确实有山洞和医务兵,只是你太过猜忌,落得死在自己的冲动上。”

这个家伙还是隐匿在周围不出声,我现在必须沉住气,既要拖住时间让他失血,又不能延误到天黑。

“虽然你刚才重重打了我几掌,但是一个受重伤的忍者,又能发出多大的力气。挠痒痒而已”我也是害怕他再度攻击我,所以蛊惑他放弃再度肉搏的念头。

就在我话音刚落,他竟悄无声息绕到了我身后,“嗖”的一下窜起,手握一根折出尖刺的木棍,向我的脖子扎来。

在我刚才叽里呱啦说着一堆废话的时候,我也冒了一次险,故意忽略身后的安全,引诱他攻击我。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既没有枪,也没有匕首,充其量用木棍石块之类的东西,伤害到我的后脑。

兵不厌诈,我早已偷偷把握手枪的手,掖在了最外层的熊皮下,枪口垂直向后,等着他中计扑来。

“砰砰砰”我的手指迅速连抠扳机三下,子弹从背上的熊皮底下钻射出去,打在了这个裸体忍者的胸膛。

枪,永远是最直接和有效的杀人方式,他的一身好忍术就这样输在了子弹的速度下。

他挣扎着捂住胸口,临死前还不忘用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憋了半天才从带血的嘴角挤出一句话:“卑鄙!”

我当时就疑惑不解,为何他要骂我卑鄙。

难道是因为我没和他公平决斗,还是因为我没主动给他刺死。看他黝黑的肤色,一只以为他是个东南亚人,但从他死前的这句话推断,他更像是个日本人,一个有着东洋武士精神的日本人。

想想真是可笑,当年日本侵略军妄图吞并亚洲,不知用过多少次卑鄙手段袭击他国军队和良民百姓。

他临死前竟骂我卑鄙,这哪是崇尚公平决斗,分明是瞧不起自己会死在我的手里。可是人一但死亡,就没有了实质属性,任凭活着的人们,怎么的运用唯心论,都不抹杀他生前的无知和罪孽。

我的肩膀已经疼痛难耐,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到山洞,让池春再度为我包扎。大船上的男人估计还剩十三四个,至少他们不敢再贸然上岛了。


第五十四章:恐慌下的猜忌

冒着黑暗黄昏里的密雨,我回到了山洞前。“池春,芦雅,伊凉,不要开枪,是我回来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喊完话后,迟迟不见洞内有人答复,我的额头一下冒出冷汗,心也像被热饺子烫到一般,很怕她们出了事。

于是在溪边捡起一块石头,斜着向洞里丢去,看看有何动静。“嗒嗒嗒,嗒嗒嗒。”枪声立刻在里面响起。“里面的人听着,我是追马,你们的船已经被我炸毁,别再为沧鬼卖命,想活着离开岛就好好合作,不然就同归于尽。别以为老子不敢,信不信丢十颗八颗的手雷进去。”

我气急败坏的对着洞口喊话,并不见里面的敌人回话。过了良久,一个小脑袋从洞口探出。“你总算回来了,快进来吧,我们都担心你呢。”芦雅说着,抬起胳膊向洞里使劲儿召唤:“误会了,不是坏人,是追马回来了,呵呵哈。”

“芦雅,你让池春和伊凉都站到洞口来。”我还是犹豫的对洞口的芦雅喊话,并没走进洞里的意思。这时池春也出现在洞口,高兴的对我喊到:“你快进来啊,洞里没有坏人,别淋在雨里,伤口没弄湿吧?”

“伊凉呢?她在哪?让她也到洞口来。”我是鉄了心要看到三个人平安,才可以进洞。伊凉总算出现了,急切的对我说:“我在这里呢,你多疑了,洞里没有坏人,我们几个刚才在大石后面睡着了。”

我仔细观察了三个人的眼神,未发现异常,才试探着进洞,在里面谨慎的检查一边,才长长吁了口气。忙脱掉熊皮,升起火来。

抚摸着芦雅的头,看着她们三个还好好的,心里非常高兴的说:“不要以为我神经质了?我是担心你们被坏人挟持,诱我中了圈套,假如我被打死,一切全完了。”

“我们就是死,也不会被逼的讲假话,让坏人诱捕到你。”伊凉含着眼泪对我说。她那娇柔的面容,充满了无限神情。

“我也同样担心你们神经质,自从给了你们武器,我就一直在担心。你们没有打过仗杀过人,在这种环境下心里压力极大,极可能承受不了恐慌乱开枪。”

池春在我说话的空当,已经为我解开肩膀上的绷带,重新开始敷药。她说:“你说的对,我也担心着这个问题,尤其是芦雅,胆子最小。”

芦雅立刻抱怨到:“我年龄最小,不是胆子最小,我怎么可能乱开枪,我都不想对任何人开枪,甚至摸一下枪。”

“傻丫头,你不懂,池春的担心是对的。这个岛上有很怪异的讯息,一但传入人的大脑,就会无意识的做出一些举动。正因为你年龄最小,才容易受到干扰。”

我以一种放松的姿态说着,怕芦雅担心其他灵异的东西。其实,她本就是个胆子小,嘴巴倔强的小女孩,刚见到她时,就能看得出来。

她的可爱之处,也正是饱含一种给予男人去保护的魅力。因为我们以前所处的环境里,有很多人为的电波讯息,而且有社会这个框架保护着我们的心态。

现在在岛上居住了近一个月,正是身体反常,发生转变的时段,所以我们都得小心,不然就会出现心理疾病。

池春给我包扎好伤口之后,用力的抱住我的背,我知道她一定是担心坏了,才表现的这样。

我最担心的是大船快要修好了,如果让剩余的恶贼离开这座岛,会引来一系列恶果。

这一夜,我对女人们讲了很多战胜敌人的话,尽力使她们的焦虑缓解下来。如何进入船内消灭里面的敌人,是后面最大的难度,和黑衣老大交手之后,可以想象的出,沧鬼又是个怎样厉害的角色。

而且,舱内的布局我还不是很清楚,贸然进去的话,比在岛上用狙击枪远远射杀的风险大很多。但是敌人估计不会再轻易出来,轮到我主动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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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鬼是不会轻易死在我手里的,他赢我的可能性更大。有时候,没有胜算的事也得逼着自己去做,不想冒险进入大船,就注定像溪水中的鳟鱼,永远宿命在这荒岛之上。而且鬼猴还是一个相当大的隐患。

我对池春说:“天亮之前,我想潜入大船,如果遇到不测,你们谁也不要难过,更别放弃生存的希望。溪水里的鳟鱼够养活你们一辈子,捉鱼的几种方法我都教过芦雅了。不要学我去大泥淖捕杀鳄鱼,那不是女人能够捕杀的动物。你们要把生活范围永远控制在院子周围。关键时刻就用枪保护自己。”

话还未说完,三个女人就扑进我的怀里,大哭了起来。那一幕仿佛是生死离别,从来没有过的伤感,瞬间击碎人的心尖。

此刻女人的眼泪,留的住男人的心,却留不住男人的意志。那艘大船绝对不可以放走,沧鬼还会带更多的人来取宝箱,那个时候岛上的人谁也别想安宁。

海魔号要是和沧鬼达成协议,联合起来进攻,就更使我们劫数难逃。所以不能被女人的眼泪牵绊住,只图一时的妥协,而错过最后一丝胜利的机会。此时的机会,对流落在这岛上的任何人,永远都不会再来。

女人们一夜未睡,她们想着我在黎明之前就要负伤潜伏大船,又怎么能睡的着。

雨水终于有了停止了的迹象,我把一切交代好,背负必须的武器,起身去洞口往谷顶上爬。

芦雅哭着追了出来,抱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你别去,我们不要大船,不要大船,就这么在岛上躲着。呜呜呜呜……”

这个孩子哭的很伤心,我松开握在手中的麻藤,爱抚着她的头,池春和伊凉也站在洞口很伤心的流泪。

“不要哭,要坚强,你们这一哭,我就会有牵挂。我必须得去,你们知道的。所以,你们要勇敢下去,无论我回来与否,你们都要顽强的活下去,万一哪天落在敌人手里,记的给自己留一颗子弹,打在太阳穴上,这样不会感到疼痛。”

“你去吧,一定要回来,记住我是你的妻子。”伊凉终于忍不住,放声说了出来。池春一把将伊凉抱进怀里,同样泣不成声的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但是你要活着回来。不要硬取。你懂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嗯,黄昏之前,如果我没回来,这个山洞就不要住了。你就带着她们寻找别的山洞,坚持到一个月后再回来。那时候,估计大船上的恶贼已经离开。”

天色已经由不得我拖延,我最后厉声说:“别把我想的太好,我杀过很多人,干过坏事。我之所以保护你们,是因为我不想一个人在岛上孤独。你们就是你们自己,不是我的什么人,大船上有很多女人,说不定我自己开船丢下你们就跑了。哈哈哈,都进山洞去吧,不用这么多情,我不需要的。”

说完我看都不看她们,抓起麻藤使劲往上爬去。按照上次的方法,虽然肩膀让我有些不便,但我还是幸运的没摔到,安全下到谷地。

现在不是疗养的时候,一场更热血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我必须带着一颗无牵无挂的平和心态去战斗。太多的牵挂,反而会拖累了我。

慢慢跨过黑亮的海藻,我开始走进冰冷的海水中,周身的伤口立刻被海水腐蚀的疼痛。我最担心的就是肩膀的伤口影响到战斗,再疼我也得忍住,不然就死。

我边在冰冷的海水中划游,边思考着上甲板后的对策。这样时刻靠近大船,就可以冒充他们的同伙,看上去像带宝箱回来了。

只要舱门稍稍开启缝隙,我就猛的抬脚将门踹开,把楼梯口的恶贼都撞滚下去,再向里面胡乱扫射,清理掉几个算几个。

不过要避免射到舱内无辜的女人,这些无耻的恶汉,是肯定会在关键时刻抓身旁的女人做垫背,替他们罪恶的身体挡子弹。那我可就被动了。

可以肯定一点,第一道舱门里没有女人,而且一定会有很多匪徒出来接应,宝箱可是沧鬼最迫切得到的东西。

一连几日的阴雨,使周围的气温格外低。海水的冰冷透过我的皮肤,拼命往身体里钻,我的牙齿和嘴唇拼命的哆嗦着。

从漆黑的海水表面,仰望进天空,能模糊的看到几颗星星,那几个逃出鬼猴追咬的家伙,估计是真的死亡了,希望他们的亡魂不要为难我。

大船还是停泊在原来的位置,晃动个不停。我先绕着大船悄悄游了一圈,确定甲板上没有动静后,才偷偷向大船抛锚的位置靠近。

上到甲板后,我急速的向炮台内侧的舱门奔去。门果然是紧锁着的。我拿起装满子弹的冲锋枪,用后托儿“匡匡匡”的使劲儿砸上面的金属。却听见里面喊:“来了,来了,是坛木井大师吗?你总算回来了,呵呵,老大正为你担心着呢。”

我故意模仿黑衣老大那尖酸的声音:“放心,老子死不了。少他妈索罗,快开门。”


第五十五章:开启夺命门

船舱的大门吱扭一声提了上去,一个邋遢的爆牙小伙子嬉皮笑脸的探出脑袋。就在他刚看清楚我的脸,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惊愕之际,我跳起来猛的踹在他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之后,爆牙小伙儿翻滚下楼梯。我立刻大呼:“妈的。开门这么慢,老子可是带了三箱宝物回来。”站在楼梯下准备迎接的几个匪徒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还以为是黑衣老大抽神经,居功自傲的乱骂人。

就在这个闪念的间隙,我拽出背后的冲锋枪,对着站在楼梯下的数十人扫射起来。这下噪声四起,尖鸣不断。有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也有人被子弹穿射后惨叫的声音,内层的大厅里一定听的很清楚,跟着传出女人的惊叫声。这个狭窄的楼梯空间,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手里的冲锋枪早就调试到连发,黑色的枪口愤怒的喷吐着火舌,“嗒嗒嗒,乒乒乒”的响着。

等下面的六个家伙刚转过弯儿来,准备举枪还击,已被我当场射死四人。另外两个家伙放弃了还击,及时躲进了楼梯下面,才免于死在横成一排飞来的子弹上。

这俩个家伙的确愚笨,明明看到我胸前挂四颗手雷,还往狭小的空间里钻。于是我拔下一颗,斜向下丢进他俩蹲躲的楼梯下面。“砰”的一声闷响,两个家伙像被人抓着脖子,提着后腰扔出来一般,漆黑的脸上粘黏着很多弹片,渗出道道鲜血。脸部垂直朝上的那个喽啰半翻着白眼,咧开的嘴里露出两排白牙,哆哆嗦嗦的蹬着腿儿,做死前的抽搐。

“不要开枪,误会了,他是自己人,老大快出来主持局面。”我依旧模仿黑衣老大的声音,对舱内大厅中未出来的那帮家伙喊着。

他们要是听到我喊的内容,就会一头雾水,甚至真以为是场误会,向我胡乱开枪的可能性就会小那么一点点。

虽然希望敌人不要乱开枪,但他们要是敢露出半个脑袋想看究竟,我会立刻击爆他的脑袋。能打死一个少一份危险,估计舱里最多不过七八个人了。

敌人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我只是为了扭转单身攻进船舱的劣势,才用了这些看上去很滑稽的怪招儿,尽可能的麻痹对方,哪怕起到一丁点的作用,也是万般可贵的。

“呼啦”一声响,大厅的门开了,我急忙闪到舱门后面,防止里面的敌人冲射和看到我的模样。但我并没看到什么人打开门,里面的人也不是傻子,虽然听到了我喊的话,也不会贸然相信。估计是用绳子拉或者木棍捅的办法,将门给打开的。

“你他妈快给老子滚过来,再开枪老子就成光杆儿司令了,是不是他妈的有意造反?”一定是沧鬼在里面气急败坏的骂,他也许真是以为我就是黑衣老大,或者是将计就计反诈于我。

现在,彼此都看不到对方,而且谁也不敢主动暴露给对方。出现这种僵持的局面,也是我预料之中的,现在我已经牢牢守住了舱门,他们无法再将我封锁在甲板上了。

大厅里的女人们,确实是个麻烦的事情,不然我可以直接把余下的三颗手雷投掷进大厅了。但僵持的局面令人很不舒服,尤其是我的胳膊疼的厉害,待会儿肉搏的时候会很吃亏。

“告诉你们,我是上忍坛木井大师的亲弟弟,也是个忍者。你们竟然用子弹欢迎我,沧鬼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故意以一种责难的语调喊着,刺激里面的人和我对话。

“少他妈放屁,你到底是什么人?坛木井跟了我七八年,哪来的弟弟,我他妈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沧鬼果然是个脾气暴躁的悍匪头子,目空一切的对我吼骂着。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那晚潜入大船杀人的,正是坛木井家族的忍者,他故意炸毁操作台,迫使你分散兵力上岛。我哥哥早就和海魔号的人商量好了,要在这里黑吃黑。你派上岛的那么多精兵都消失了,唯独苏胡尔他们三个人回来,还说了一大堆吓人的鬼话,你难道不觉的奇怪吗?海魔号和坛木井家族早就在岛上埋伏了两百多人。”

“他妈的,你们这群骗子,一点江湖道义不讲,坛木井跟了老子这么多年,哪里亏待过他,居然密谋造反。老子就算将这艘大船炸毁,也不会让他抢走一个子儿。”

“哈哈哈,可笑可笑,你我都干着打家劫舍欺杀良民的海贼勾当,哪来的道义,谁讲道义就做炮灰。鸟之将亡,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哀!沧鬼你如今沦落到这步天地,又何必拿道义二字自欺欺人。”

“去你妈的,老子刀口上滚肉的时候,你个小崽子还不知躺那个女人怀里喝奶,竟敢教训起鬼爷来了,活腻烦了是不是?”

看来沧鬼真的相信了我的话,不然不会对我说这些无谓的气话。

“海魔号的船早就埋伏在雨林后面了,他们焊接了专门对付鬼猴的防御工具,是为你藏在岛上的金子而来。昨天那些人是故意激怒你们,这样我大哥坛木井就有机会离开大船,还带走你的手下,你虽然多疑,却没我大哥诡计多端,哈哈哈。”

“笑你妈的笑,你们哥俩儿都是卑鄙小人,吃里扒外的东西,合起来伙儿来打劫老子辛苦多年才积攒下的黄金。你进来,老子和你拼了。”沧鬼在里面一骂完,就射向门舱无数的子弹,几个喽啰也跟着扔出手雷。“嗒嗒嗒,嗖嗖嗖,轰隆隆”这一阵猛烈的进攻,吓的我赶紧躲在舱门外的左侧,要是这群家伙知道就我一个人,并且是现在这副样子,一定会拼死冲出来弄死我的。

“拼?你拿什么和我拼?我现在就是你的亲人,你抱着我还不及,你要拼就只能死路一条。你现在激动是没用的,我大哥念在你多年来对他不薄,有意嘱托我放你一马。你若是狗熊,今天就死在我的枪下,若是枭雄,就回去东山再起,不过……”我故意说到一半,等着他再度咒骂。

“不过什么?你无非就是想霸占我的黄金”沧鬼像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语气虽然还饱含情绪,但妥协的心思却流露出不少。

“沧鬼,我大哥了解你的为人,你也别耍花招儿,咱们都开门见山的说。我大哥想要,那也不能说霸占,你不霸占别人的财富,又哪来今天这些黄金。只要你肯放弃,再把船上的几十个女人交出来,让我大哥送给海魔号,我保证大船还是你的,也可以让你带着船上的武器回去,足够你过一辈子奢侈生活。”

“你这话去骗小孩子吧,老子不吃这套,宁可把船炸了,老子也上当。”沧鬼又暴躁的骂开了。

“别敬酒不吃,硬要罚酒。以你现在的势力,能从野猴子群中取回黄金吗?你若信任我大哥的话,就可以幸福过下半生。要是赌气不听,后果你知道的。难道你就不为你身边那几个残留的兄弟着想?甘心让他们成为你的陪葬?”

这句话一讲出来,沧鬼肯定是害怕的。他能怎么办,再一意孤行和我斗气,众叛亲离的可能性极大。跟着他混日子家伙们,能是些什么样的人,无非贪图酒色,好逸恶劳的走狗爪牙。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哪个不在心中打起小算盘。

“好了,沧鬼老哥,咱们痛痛快快的,别让我带来的三十几个兄弟在甲板上无谓的等你,他们可是会失去耐心的。我本想扔些燃烧弹进去,将你们活活烧死在里面的,只是我大哥给足你面子,你也得给他面子不是?叫舱里的女人们都裸体着出来,不许带任何东西,哪怕脚上穿着半只袜子,可别怪我翻脸杀人,我最恨的就是拖泥带水。”

“女人可以都送给你,这些东西算是我留给你哥哥的一点心意,但是她们上了甲板后,你得立即帮我关上舱门,晚上大船就修好了,我们会马上离开这里,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恶人吃亏就吃在恶心上,沧鬼也怕手下的几个兄弟蓄意倒戈,所以不敢和我硬碰,于是先妥协了一步。

他这一步,对自己而言算不得损失,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白菜萝卜,只要有钱有枪,随时都可以在海上这个“菜市场”去买去抢。他深信我要这些女人是为了寻欢作乐,丝毫想不到别人营救的可能。

如果被沧鬼这样的家伙知道我不是恶人,说不定他会利用正义者的弱点,抓住自己身边的女人要挟我,一分钟枪毙一个,直到我主动放下武器,爬到他的脚下。

这也正是我为什么要装作黑衣老大的弟弟,对他编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的原因。以我现在的身体状态,进到舱里搏斗,简直九死一生。万一中了埋伏,不仅自己死掉,岛上的女人也不会活多久。

智取成了唯一的办法,无论我的手段多卑鄙阴险,对毫无道义可言的恶匪,更是兵不厌诈,无可厚非。我在泰国雇佣兵营接受特训时,学习过这种“信息战”。其中很多都是从东方中国的孙子兵法里借鉴来的,中国人的智慧,真是高深莫测。


第五十六章:以奸诈攻奸诈

躲在舱门的后面,能听到里面的女人正哭哭啼啼的向甲板上走来。舱里悍匪的骂声,夹杂在哭声里传出:“别他妈哭了,一个个扫把星,都给我滚到甲板上去。快点。”是沧鬼的手下在骂这群无辜的女人。他们这几个喽啰把心中的怨恨都迁怒到女人身上去了。

依靠着舱门旁边,我把第二个装满子弹的弹壳换上,准备迎接排着队伍走出甲板的裸体女人们。要是沧鬼敢混在女人堆儿,跟我玩什么花样,我就立刻击毙他。

站在舱门附近是很危险的,因为没有任何掩体,真要打起枪战,敌人的子弹会很容易射中我。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年轻女郎一丝不挂的走出舱门,站到了甲板上。她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看就是受了长期的虐待。

后面的女人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每一个站到甲板的女人,都把头垂的很低。她们以为自己又落入另一伙儿贼子手中,所以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希望。只在上到甲板后的瞬间,吸进肺里的新鲜海风,让她们享受到了半刻的自由。

“Do–not-restless,to-the-deck–to-the-front,are–not-moving-onthe–ground.”我向每一个走出甲板的女人,打着手势,并不断用简短的英语提醒着她们配合我。

走在前面的三个女人好像听懂了英文,脸上立刻露出惊奇的目光。她们没看到我身后有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却只见到一个浑身带伤,并湿淋淋的我,立刻会意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的都听话起来。

后面走出来的几个黑发女人,开始并不懂我的意思,我就急忙指给她们看前面的那几个黄头发的女人,示意她们照样子去做。走出舱门的女人们,这时才有所意识,看我并不像苏胡尔的同伙,更不像坏人,就加快的脚步跑去甲板前面。我急忙小声的告诉她们,要冷静下来,不要跑动,否者就会引起怀疑。

“哈哈哈,这些妞不错,奶子够大,屁股够翘,蛮符合我的胃口。沧鬼大哥的礼物不错,小弟心领了,回去先挑几个漂亮妞,给自己快活快活。哈哈哈哈。”为了假戏做的更逼真,我又淫贼似的说了几句癫狂的话语。

“女人都送给你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最后两个黑头发的小女孩上了甲板,你要立即关上舱门,否则我就炸船。今天我的心情是槽糕透了,希望你理解我。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沧鬼这句话是在威胁我,他是想赶紧封锁舱门,那样我就失去了控制他的机会。

“嗯,沧鬼大哥是个爽快人,小弟也会信守诺言,一切招办的。”说完之后,我看了甲板前面已经走上来三十七个女人,最后两个确实是黑头发的小女孩,开始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芦雅被抓到了船上。

“沧鬼大哥,这两个小丫头不错麻,细皮嫩肉的,回去伺候我蛮不错嘛,哈哈哈,真是多谢大哥你了,哈哈哈。”我一边对着舱里装模作样的喊着,一边示意最后上来的那两个小丫头赶紧去船头趴好。

“好了兄弟,女人都上去了,关上舱门吧,我也好让我的手下把炸弹拆掉,万一不小心爆了,伤害到甲板上的兄弟们多不好。大家都是为财嘛,小意思!伤了人可万万使不得。”沧鬼这话倒使我焦虑起来,他要是真的在船上藏了核武器的暴炸装置,就等着某天不能服众的时候同归于尽,别说我在甲板上,就是离船三十米远都会炸成重伤。

“沧鬼大哥,你确定舱内所有的女人都给我了吗?可不要金屋藏娇,留几个极品自己带回去,那就苦煞小弟这颗爱美人的心喽。”这句话是很刺激沧鬼的,他能听出我是在故意找茬,想磨蹭时间不关舱门。但是他也不得不相信一种可能,若我真是一个狡诈猜忌的好色之徒,说出句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真要同归于尽,大船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怕死的,沧鬼更是怕死,他是天天享受着酒池肉林奢糜生活的人,痴迷享乐上了瘾,最怕失去健康和生命这个载体,何况他本身就是强盗,趋利避害的本性会比常人彰显的可怕。

“沧鬼大哥,听我哥哥说,你也是高手。我们东洋忍者最敬佩的就是高手,所以我也敬佩你。但是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不知道大哥能否成全。当然,沧鬼大哥也别多心,我是说一不二的,说不为难沧鬼大哥就一定不会为难。男人嘛,讲的就是信誉,更何况是我们东洋武士。”

“呵呵,承蒙你哥哥高看了,我已是年近五十的老朽,哪里算得上高手,恐怕是你误解了你哥哥的意思。”这老家伙虽然嘴上和我套着近乎,心里指不定怎么咒骂我。他的虚情假意不过是希望我早点关上舱门,结束这些无聊的话,使这个老乌龟安全的龟缩大船里面。

听沧鬼这么一说,我立刻轻松了许多,原来他是个老头,即使会点功夫,再怎么了得,事实上也得服老,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老者高功。悍匪中真正的肉搏高手,一定是坛木井。

沧鬼一定以为坛木井的弟弟和哥哥一样厉害,所才和我妥协的幅度很大。这老东西的另一个高明之处正是他的城府,否则混到今天的地位,只靠一味的打打杀杀,也无法实现。

我一直担心着如何击败沧鬼,看来是把他妄自高估了不管怎么说,沧鬼的苍老,注定了他物理杀伤性不大,这让我心潮澎湃。

而真正的高手坛木井,竟出乎意料的死在我的手里。这场战斗的攻坚战,居然不是在最后。若是昨天那个坛木井忍者,没有被我在暗处狙击到,恐怕今天非得命丧他手。

上帝的恩宠就像小孩的脾气,毫无道理可言,给予了我无数的磨难,却又让我如此走运的杀掉那个上忍。

“沧鬼老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贪得无厌,你可别冲动啊,真要让船爆炸了,这一船的美人岂不可惜。我的本意是,你此次回去,一定不会再混这条道了,既然手下那么多精兵能将,何不留给兄弟我带着去干大事业。”


第五十七章:龟缩信息战

“不愧是坛木井的弟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要不要我这把老骨头也跟着你去干大事业。我这几个手下恐怕一出舱门就被你的人给杀掉吧!看来我是中了你的奸计。”

沧鬼意识到我对他有杀机,借兵的意思很明显,就和逼他自我了断是一个道理。他毕竟不是三岁小孩,不会再天真的相信越来越小的可能了。

“沧鬼大哥,你难道要让那几个年轻的手下毁在你手里吗?里面的其他人听着,愿意跟我坛木家族一起干的,就脱光衣服直接从舱里跑出来,什么也不要看,直接跳入大海,船下会有小船接应你们。有这个胆量的就跟我去干大事业,没这个胆量的,就陪着老鬼死在里面做炮灰。”

这句话是很刺激舱里的悍匪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就算沧鬼的亲爹,也得考虑一下有没必要再为沧鬼继续卖命,他们心里斗争越激烈,就越容易发生窝里斗,窝里反。真要让这群豺狼自己在舱内干起来,那可真是上帝赐予善者的怜爱。

“我早料到你小子是在欺骗我,看来咱们真要一起进黄泉了。”一听到沧鬼这个老家伙在舱里发飙,我急忙大声喊:“谁干掉沧鬼,制止爆炸,我重重奖赏。”

我的话刚一喊完,就听见里面响起了混乱的枪声。这一下我可高兴坏了,没想到满嘴的鬼话真让剩余的敌人自残起来。

待到里面安静下来,我又放声大喊:“哈哈,不错,里面的兄弟们听着,如果干掉了沧鬼,就主动裸着身子走出甲板,什么也不要看,直接跳进大海。没个雄心豹子胆,以后拿什么跟我混,如不趁早在里面吞枪自杀。

“坛木大人,我们兄弟三人愿意从此跟随于你,以前我们就是跟随坛木井大师的,希望能继续为坛木家族效力。”一个口音洪亮的家伙,大声而虔诚的向外面喊着。

“好啊,投靠我是好事,眼下也正是扩充人手的时候,其他人呢,他们是否归顺?”我故意语气豪爽的说着。

“老大,里面就我们三个了,沧鬼和其余两个家伙被我干掉了。”还是那个音色洪亮的家伙在回答我,只是语气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像等着邀功请赏的奴才。

“很好,你们三人照我说的做,敢在枪口上滚肉,才配做我坛木家族的成员,跑出来跳海吧。”

我一边兴奋的说着,一边后退几步,单膝跪在甲板上,防止里面的悍匪跑出来时,身上带了武器,或者根本就是跟我唱假戏。

我对前面趴在甲板上的裸体女人们招招手,示意她们不要抬头看,尽量把脸贴在甲板上,防止被齐腰高度的子弹误伤到。

女人们立刻照我说的做,这一刻,她们仿佛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脸上都有了一种逃出升天的希望。

“大哥,我们兄弟跑出来了,这就证明给你看我们的胆量,叫甲板上的兄弟们枪口留着点神儿。”一个满脸胡茬的彪形大汉,一边嘴里喊着,一边呼呼生风的窜出船舱。“噔噔噔噔”他光着的两只大脚,跺的甲板直响,但他并没看两侧,只是一门心思往前跑,快到船舷时忽地腾起,像个“马”字一样,身子离开了甲板,凌空于大海之上。

“哗”的一声巨响,这个家伙坠入了浩瀚的海水中。“大哥,我也来了,兄弟这条命以后就是大哥的了,愿意为大哥效劳一辈子。”一个瘦弱但精炼的东南亚籍男子,居然闭着眼睛跑出来。

人要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真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他一定以为自己闭着眼睛看起来会更虔诚,更能博得我的欢心。

第三个家伙是个英国小伙儿,他奔出来的速度非常慢,跑到甲板上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摔倒了。能看得出,他很怀疑我刚才说的话,所以心就虚,跑起来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难怪摔跤。

可是他这一摔,完全看到了甲板上的情景。我立刻把冲锋枪对准了他。“嗒嗒嗒嗒嗒嗒”二十四颗子弹密集的打在他胸膛和结实的小腹上。

甲板上顿时沸腾起来,趴伏的女人们的尖叫声和摔倒者临死前的惨叫声混杂一片。

这个家伙儿死前嘴巴是半张着的,在他发现中了奸计,想喊话却还没喊出来的时候,就被呼啸的子弹结束了生命。他并未抽搐太久,死亡的很快,胸前和小腹流出的鲜血,像挂满一条条红色的蚯蚓。

“说了不许乱看,这么没胆量的家伙,怎么跟着我混。兄弟们,去把船下的新人拉上来,他俩以后就是咱们自己人了。”我一边演戏似的大喊给水下的人听,一边端着冲锋枪往船舷上走去。

这两个直接跳进海水里的家伙,并没有任何武器,我可以明目张胆的暴露给他们看。

他俩游的离大船很远,那个大胡茬从晃荡的海面上露出半个脑袋,头发湿漉漉的敷贴在他头皮上,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用力的一甩头,同时抹了下脸上的海水,竟然笑着对我摆手,我也微笑的望着大胡茬。

但他很快察觉出不对劲儿,因为甲板上迟迟没出现其他人,而我的笑容里也流露出杀机。就在我举枪要射杀他的那一刻,他像海豚似的,急忙把头钻进水里不见了。

其实,他已经晚了,即使往水下窜的再快,也没有我的子弹快。我向大胡子的位置连射二十四颗子弹,他扑打出波纹的海面上,立刻泛起猩红的水花。

另一个跳进海里的人,在我射杀大胡茬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趁机潜入很深的水底藏了起来。但我还是朝他潜水后泛起水纹的位置猛烈扫射,希望凭运气将它射杀。可是子弹打到四十八发之后,仍不见水面泛红,让他给躲避掉了。

我忙拽下胸前的一颗手雷,回身向舱门里丢去,防止里面有埋伏的好悍匪,听清楚外面的动静后出来袭击我。船上的军火武器多的是,真要能拿下大船,不必吝啬几颗手雷武。虽然他们自己说过只剩三人,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五十八章:三十七个靓翘臀

“轰”的一声炸响,从舱门里传了出来,把趴在甲板上的女人们又吓的尖叫起来。手雷炸完后,我即刻蹲伏在船弦,寻找那个潜水的家伙,只要他憋不住气浮游上来,就必须杀他。

“不要惊慌,谁能告诉我沧鬼是不是个老头儿。”这群女人们都吓坏了,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几天的阴霾即将散去,看来老天也不想帮助水下的那个恶盗逃跑,初露的太阳把大海照射成了红色,使任何漂浮在水面的上的物体,都显得异类。

大海的周围没有掩体,因为我有枪,他划游再远也会被我射杀,这个精瘦的家伙,只能潜藏在大船的下面。

我开始沿着船舷搜索这个家伙,要是找不到他,我就无法安心进入大船,更无法安心的离开大船。有时候,放走任何一个敌人也会铸成大错。

那群趴伏在甲板前的女人,翘着圆圆的屁股,仿佛集体在沙滩上晒太阳的海狮,每一个闪露着光溜溜的曲线,场面壮观。

我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大船的下面,一边堤防着舱门口。经过女人堆儿的时候,我示意她们不要乱动,万一真有敌人从舱里奔出来,肯定是不顾一切的胡乱扫射我,那么这群女人就遭殃。

就在大船抛锚的位置,那个家伙正像只鲶鱼似的扒住铁链,露出半个鼻子在水面呼吸。他的眼睛变的血红,一见到我拎着冰冷的冲锋枪出现在他上方,立刻像见了鸿鹄的鱼,嗖地泛起一道水花,消失在船底。

因为船身是向下倾斜的,待到我趴下身子,一只手深下去用枪打他时,子弹只把粗黑的锚链崩出无数火星,他又不见了踪影。

这家伙可能一生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恐慌过,他的感觉就像我在魔鬼营训练一样。每个佣兵把脸埋进泥水中,向前爬行50米,谁要憋不住把脸抬起来,脑壳就会被上面喷射的机枪打爆。

现在水下这个家伙,就像我代练的小徒弟,刹那间我感到自己把整个世界都握在了手里,生杀大权的快感向我心头阵阵袭来。

他一定是绕到了船的另一头,下次再让我看到他出水呼吸时,他就没那么走运了,因为我已经换成了手枪,能快速的蹲下身子向他射击。

我急速跑到大船的另一头,站在船头大声的喊到:“出来,快给老子出来,老子三四十条枪,看你坚持的了多久。哈哈哈。”

水下那个家伙一定会和我保持最远的距离的,再次回到抛锚的位置?话一喊完,我又悄悄回到大船抛锚的位置。这就造成了一种人和声音不在一处的假象。

水下的家伙是不敢乱动的,他就像只和我捉迷藏的乌龟,要是游水的速度太快,势必发出很大的响动,这种声音对于他自己来讲,比以往任何声音都要可怕。

然而,这个家伙并未出现在抛锚位置的下面,大船足足有百米多长,我要来回跑动着堵到他,并非易事。他既然知道了我善于利用语言的战术,就不会那么容易上当了。

于是我在抛锚位置的甲板前端,拉出一根隐形的手雷爆炸装置,如果他自己悄悄爬上大船,就算手雷炸不死他,也能发出巨大响声提醒我。

我把冲锋枪重新填满子弹,开始进入船舱搜索。舱门的楼梯下,依旧横躺着六具尸体。我拽起一个被击中心脏的尸体,将他竖立起来,立着扔进大厅。里面并没传来冷枪射击的声音,有埋伏的可能性不大。

大厅的布局还和我那晚进来时一个样子,六张巨大的赌博桌椅上,堆满食物和赌博工具,狼藉的很。大厅的顶棚上只有一个漂亮的吊灯,并没撒网的机关设置和藏身的位置。大厅的地上找不到沧鬼老贼的尸体。

他们刚才明明发生过激烈的窝斗,却不见打斗的痕迹。我又小心翼翼的向大厅下一道门口走去。在那里,我看到地上躺着两个强壮的大汉,他们的后背已经被子弹打烂的,乌血流得到处都是。

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衫的老者,坐躺在门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枪击的痕迹,我想这应该就是沧鬼。掏出手枪,我慢慢蹲在他的身边,开始查看。

这家伙虽说上了年纪,看起来却保留有年轻时的英武。他细长的眉毛夹杂些灰白,脸上刀疤纵横,圆圆的酒糟鼻子上布满了坑洼,像从月球观测到的陨石坑。他的下唇是裂开的,看样子是曾经被人砍到嘴巴,没能及时缝合导致的残裂。

摸摸他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那靠在墙上的花白头发里,渗出些许的鲜血,估计是被三个反戈的手下用步枪后托砸到了头部,暂时性晕死。

趁着老家伙没清醒过来,我必须把他捆绑起来。先将他的手反绑在背后,和他的两只脚牵扯在一起,再把他的嘴巴用布条堵上,用一条绳子像给牲口带嚼子那样,从他的后背上面拉扯到双足,牢牢的系在一起。为了使他不能在周围的硬物上依靠摩擦弄断绳子,我将他搬到大桌上固定了起来。

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任凭沧鬼有三头六臂,也挣脱不了绳索。就在刚处理完沧鬼老贼的同时,甲板上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我抄起冲锋枪,像一道闪电般冲击出去。甲板上趴着的女人们已经吓的失魂落魄。

在我看到抛锚位置的时候,那个光着屁股被手雷炸倒的家伙正努力着站起身子向大海中跳跃。他的身体毕竟被弹片削伤了不少,所以动作有些迟缓。

在冲到离他还有五十米的地方,我端起冲锋枪,对着他双脚刚离开甲板的身子,打出了持续而密集的子弹。这个家伙在半空中痛得哇哇乱叫,四肢摇摆着坠下大船。

“哗”又是一阵落水的声音,我赶紧跑到船舷上去看情况,他正像半条丢进水中喂鱼的生猪肉,漂浮在映着红色泡沫的浪花里。尸体迟迟没沉入海底,伴着鼓动的波浪在海面上一起摇晃。


第五十九章:邪恶的爆炸装置

见到这个家伙已死,我放了心,又急忙奔回到舱内,继续搜索整条大船。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我来到动力舱,发现里面一切安全,没有藏着残余匪徒。走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操控台,原来早就被修理好了。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他们迟迟不肯离开的真正原因是想取回黄金,并不是因为大船受到的破坏。从某种角度上,应该感谢那些鬼猴,要不是它们把宝物抬走,我是根本没有机会夺得这艘大船的。

军火舱里还堆放着原来的武器,只是墙角的那些刑具上,不再绑有女人。这伙强盗看到上次那个瘦高个儿惨死的景象,想必也没了虐待女人的情趣。

接下来是搜索下一层的卧室,可找了半天,也不见哪里有下二层去的门口。只好先跑回甲板上,对着那三十七个女人说:“你们都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但是你们要一切听从我的指挥,否则格杀勿论。”

这群裸体女人眼睛里又闪动出惶恐不安的神情。“现在你们不用害怕什么,要勇敢的指出你们当中哪个女人是这船上的成员,沧鬼是有女爪牙的,要是不说出来,我把你们全踢下大海喂鲨鱼。”

有几个白人女人,听完我的怒斥后,哭着抬起脸用英语对我说:“我们都是客轮上的乘客,被这群强盗抢劫到船上来,他们要卖我们到南非做妓女,我们的亲人都给这群恶魔杀害了,现在我们只想回国。”说完那几个白人女子又呜呜的哭起来。

“不要哭了,现在谁也不能任意伤害你们,船上的恶棍已经死光,你们可以大胆的指出谁是混在你们队伍里的女恶棍。要是不说,将来后悔的还是你们。”

一个东南亚女人支起的上身,开始放声的哭诉:“船上的女人都是被海盗抢来的,我们里面最大的三十五岁,最小的是两个十二岁的娃娃,这两个女孩都是我的孩子,却被那个遭诅咒的老家伙给侮辱了。真是造孽啊。”他的**和脖子布满了抓痕,一看便知受了虐待和毒打。

我注意到那两个年幼可怜的孩子,她俩望着哭诉的女人,很想扑到母亲的怀抱,但是迫于对我的恐惧,踟蹰着始终不敢动弹。

“真的没有内鬼,我早听说沧鬼身边有几个女手下,你们当中谁是?赶紧站出来,别等我自己纠出你来,到时候折磨的你比现在的女人惨痛十倍。我想我审讯战俘和特工的那点手段还是够你受用的。”

我的话一说完,趴在地上的各种肤色的女人,都**着屁股哭泣起来,一条条脊椎骨在薄薄的背皮下耸动,昭示着受到摧残的身心。

几天不见的太阳,终于再次爬上了远远的半空,把温暖的余晖铺洒在甲板。我身体上的疼痛,在取得巨大胜利后的喜悦中也淡去了不少。但我知道,打下大船很难,想守住大船更非易事。

我突然在这群趴伏的女人当中,看到了那个黑人姑娘,我对她招招手,示意她站起身子过来。黑人女孩好像不记得那晚曾给我递过熏肉和美酒。

她畏畏缩缩的靠近了我,头依旧垂的很低。我伸手抚摸她那黑色短发下散发着潮热气息的光滑脖颈,指尖刚一碰触到她的皮肤,她就像被电击一般周身哆嗦了一下。“不要伤害我,我可以为你劳动,和你做爱,做你的仆人,不要……”

没想到她是如此惧怕男人的接近,这群女人里持有她这种心态的不在少数,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一个问题。

“既然会讲英文,那么我问你,这些女人里面谁是沧鬼的手下?你不要害怕,要说实话,有我在这里,现在谁也伤害不到你,尽管大胆的讲实话。”

我以安慰的口气鼓励她讲真话,因为我亲眼见过这个黑人女孩受伤害,所以她首先被排除在怀疑之外。“嗯,嗯……”黑女孩吱呜起来,好像害怕什么似的。

“说吧,现在讲真话不会错,你们要相信我,不要见我刚才哄骗沧鬼老贼,就以为我又在捉弄你们。我现在时间紧迫,需要你的帮助,请说出实话吧,姑娘。”我小声的伏在她黑亮的耳朵上说着,黑女孩的耳朵很柔软,不由的另我心脏抽搐,深呼吸了一口她躯体上散发的女性味道。

“嗯,这些女人都是被抓来的,没有谁和坏人是一伙儿的。”她唯唯诺诺的对我说着,始终不敢抬起脸来看我。“你走过去看看,要是看到可疑的女人你就马上告诉我,放心吧,已经没人再会伤害你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握着手枪和黑女孩朝趴着的那堆儿女人走去。这群女人们立刻躁动起来,个个害怕的要命,嘴里发出更清晰的呜咽声,使着劲儿把身体贴紧在甲板上。

“两个小女孩去扶起你们的妈妈,站到一边去。还有你和你,也去站到一边,其它人不许乱动。”我一边仔细观察她们的身体,一边判断她们的身份。

当中很多女人的肩膀大腿臀部和后背,都有明显的抓痕和鞭伤,我每仔细确认出一个女人身上伤口的结疤时间后,就要求她起身站到一边去。最后还剩下十二个女人趴在甲板上,因为我无法看到她们身上的伤痕。

“你们平躺在甲板上,尽量展示出身体上的伤痕,不要羞怯,也不要乱动。”

几个白人女子脸上,已经哭得面目全非,饱含着巨大的委屈,慢慢把赤条的身子翻转过来。有两个体态丰腴的女人,小腹上露出明显的咬伤和抓痕。另外几个女人的**下面,被雪茄烟卷烫出十字伤疤。

眼前的景象另我浑身的血液沸腾,这群邪恶的家伙竟然把无辜的女人摧残到这种程度。“你和你,还有你,也去站到一边。你们两个身上为什么看不到伤痕?”最后只剩两个女人躺在甲板上,双手捂住自己的私处,紧紧并拢着双腿,秀美的脸上凝聚着痛苦的表情。


第六十章:滴血的拉环

“说不出来是吧,那我只能枪毙了你俩。”说完我就拉动一下手枪的保险,故意把机械碰撞的声音弄的很大,装出要射击的样子,吓唬这两个女人。

两个女人惊恐万状,急忙努力的说起话来,但是我不懂他们的语言,也许是德语或者法语之类。看来她俩一直都没听懂我在说什么,我就拉过黑女孩,指着她身上的伤口,比划着给她俩理解,身上没有伤痕是要枪毙的。

两个女人因为恐惧的原因,会意能力很差。我费了很大劲儿才使她俩明白了我的意思,其中一个**挺翘,皮肤白皙的女人,立刻张开了双腿,把私处展露给我看。

那里浮肿的很厉害,茸毛下的皮肉凸鼓起很高,能明显看出里面塞进了异物。她的大腿内侧有严重的齿印,可想而知,这不是她自己制造的伤痕。

这个情景也使我吓了一跳,忙示意她不要乱动,并让身旁那个长着湛蓝色漂亮眼睛和一头漂亮红发的女人趴远一点。

我收起手枪慢慢蹲下,分开这个白皙女人的双腿,再用手指分开她私处淡黄色的茸毛,一个手雷的拉环正摇晃着露在外面。

这使我极度的气愤,沧鬼这个老杂碎居然如此恶毒,想用这个漂亮女人做**肉炸弹靠近我,真是人性泯灭。

现在眼前是个大麻烦了,如果我直接取出手雷,极容易使这个女人的器官破裂的更严重,要是慢慢的拖出手雷,就有爆炸的可能。

如果迟迟不取出手雷,女人又会很痛苦,而且周围肿胀的地方已经开始渗出血液。我回头对身后的黑女孩说:“姑娘,你帮我托起她的后背,我得取出她里面的东西。”

黑女孩一听我要救人,立刻看明白我不是在蓄意作恶,就积极主动的跑过来,拖起来白人女子上半身。

我尽量使她的双腿分开,然后一只手按住她私处露出的手雷拉环儿,另一只手按在她绵软的阴阜,像导娩医师一样,鼓励她自己用力,挤出器官里的东西。

这个过程中,她很痛苦,全身湿汗淋淋,不住发出悲痛的惨叫,我抠住手雷表面的指甲也适当的用力向外牵引,以减轻她的疼痛。

由于手雷是椭圆形的,只要探出了中间最粗的部分,就可以直接拖拽了。当她把手雷从狭窄的**中挤出一半时,我迅速将手雷一拽伴着女人的一声痛喊,手雷的拉环儿也弹了出来,我急速扭身把沾满黏血的手雷抛进海水里。手雷在船身和海面之间就爆响了。周围的女人们惊吓的齐口发出呼声。

白女人屁股下的甲板上,已经流出一滩血水,人也虚脱的厉害。“过来几个人照看一下她。”我话刚一说完,立刻围拢过三四个女人,有的为她擦汗,有的为她擦血。

我自己的额头也布满了冷汗,幸好沾满血水的手雷拉环,没在女人的体内时挤滑掉,那样不仅女人是要丧命,附近的人都会炸成重伤。

红头发的女人见到白皙女人平安无事之后,也平静的把上身躺在了甲板上,她那一头秀丽的红发和俊美的容貌,在旭日的红光中极为美丽动人。

擦完额头上的汗水,我让自己静了静神,便朝红发女人移动过去。她不再像先前那么惧怕我,主动打开了双腿给我看她的私处。

她和白皙女子情况是一样的,也是被沧鬼老贼残忍的制成了人肉炸弹。黑女孩这次主动走过来帮我,她托起红发女子的上身,并伸出两条漆黑发亮的细胳膊,勾起红发女人的双腿,以便我能轻松的拔出里面的手雷。

在我把拽出的第二颗手雷抛进大海之后,红发女子总算保住了性命,私处也没受到太大损害。

“好了,现在我可以确定你们都是受害女性了,你们放心吧,地狱的日子结束了,很快就会送你们回自己的国家。”说完,我就跑回了舱内,将里面所有的尸体背负出来,丢弃进汪洋大海,又把那些死匪徒的武器悄悄藏在了楼梯的下面。

从这些女人的嘴里,我知道大厅中间的桌子底下有个暗门,掀开后就可以下到卧室和厨房。这些地方都是我未检查过的,说不定里面还藏着什么恶匪之类。

从军火仓库里,我搬来一箱颗烟雾弹和闪光雷,放到大厅的中央。打开桌子下面的暗门,向里面抛了三颗闪光雷,又丢进去十颗烟雾弹。

如果里面还有敌人的话,一定会承受不住烟熏,自动的跑上大厅。沧鬼还在旁边的大桌子上昏迷着,我端起冲锋枪,心中默数着分秒,等待可能出来的敌人。

“他奶奶的,好不容易修好了大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又他妈在上面窝斗。烟雾弹都丢进卧室和厨房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随着声音的逼近,一个头戴蓝色帽子,胳膊纹有青色虎头的家伙,喘着大气着爬了上来。

“嗒嗒嗒嗒”射出的子弹还没等他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就结果了他的生命和抱怨。又过了二十分钟,我又丢下去两颗闪光雷,一阵刺眼的光亮闪过后,我也跟着跳下二层。

里面就像一节卧铺车厢,但是床位都空着,昔日那些睡在舱里的悍匪,此刻早已亡魂在了岛上和船上。我把铺下搜索完毕,又往里面的厨房丢进一颗闪光雷,里面并未发出刺痛双眼的尖叫。

我这才一脚踹开厨房的门板,看到的只有食物和酒类,没有人和可以藏身的地方。

现在这艘大船上,就只有我和沧鬼两个男人了。在海魔号未到来之前,我就是这个大船的主宰,是所有女人信赖和依托的正义力量。

我放心的回到甲板上,对那些女人说:“你们都到舱里去吧,里面安全了,那两个受伤的女人大家帮忙抬下去。”女人们听说大船里的恶徒全部被杀掉,脸上立刻洋溢出喜悦和悲伤。

喜的是伤害她们的人都遭到了报应,悲的是自己在这些日子里受到的残虐。


第六十一章:悬崖上回光返照

她们回到大厅之后,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沧鬼已经被绑的结结实实,他现在不能死,我还有话问他,你们也不要杀他更不可听信他的奸言给他松绑。不然你们还是脱离不了苦海。”

女人们听了之后都极力的点头,表示愿意听我的意见。但是我自己心中却是担心着她们。这些女人里面,大多数心理健康程度还不清楚,在一切安顿好之前,必须堤防着她们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我顿了顿说:“现在,我要把你们也捆绑起来,你们不要害怕,这只是暂时的,岛上还有几个女人和你们一样,也受到了恶徒的伤害,等我把她们接到船上来后,就开动大船,带你们离开这里。你们不要怀疑什么,如果我也是个恶徒,是不会单枪匹马到船上来杀沧鬼的,那些上岛的恶棍,大部分也是被我杀死的。好了,时间宝贵,你们现在已经很安全了,不要介意被我绑一会儿。都合作一下。”

这些女人都很温顺的接受了我的捆绑。大厅的烟雾消逝不少,我重新规整了武器,找来一个橡皮筏,自己下来大船,滑回岛上。

大船周围的血腥,也许已经引来的鲨鱼,但我不得不冒险去接洞里的女人,结束她们山洞野人般的生活。太阳高度刚到晌午,希望黄昏之前,能遇到她们,否则真不知道去哪里找这几个以为我死亡的女人。

我现在的心情,从来没有过的舒畅,只是肩膀的疼痛使大脑阵阵眩晕。如果这个时候,我昏死过去,那将酿成很大的误会和悲情。

橘黄色的小橡皮筏,不多一会儿就靠了岸,我把载体掩藏在一簇茂密的荒草下。虽然船上的悍匪全部铲除,就剩一个被绑住的老沧鬼,可意外的出现,总是出人意料。毕竟我没亲眼见到逃出鬼猴追杀的那几个悍匪的尸体。

如果我从树林跑回山洞,最快也得四五个小时,而且还有遇上鬼猴的可能。现在大船都夺到手里了,要是被鬼猴杀死,可就太令人悲哀了。

径直跑到谷顶垂下麻藤的地方,我努力尝试着往上面爬,岩壁经过阳光的照射,散发着潮热的湿气,直往人的脸上扑。我脱下上身的绿外套,左肩上的绷带有些松懈,湿透的海水腐蚀出很多血渍。

我把布条拆开,用牙齿和右手用重新勒紧布条,尽量箍紧伤口,防止攀爬的时候,胳膊太过用力,使大量的血液喷流出来。

现在的这条麻藤,才是我通往胜利的最后一道防线,几日来的雨淋,使它有些腐败,它总有一天要断裂。这种断裂在我每使用它攀爬一次,就越向我靠近。

假如我爬到三四十米高的谷壁处,麻藤突然断裂,失去的就不再是我和伊凉等人的生命。每每想到这些,我就总试着回忆那晚自己取弹片时,赤裸的池春坐在我小腹上,用她最柔软湿滑的部位,夹挤并吸收我所有的痛楚。

肩膀的疼痛阵阵袭上心头,虽然隔着绿色的外套,但依然能感觉血液在绷紧的布带下汩汩涌出。我的头脑里,像正灌入大量的铅水,把双眼压的昏昏沉沉。

我此时在麻藤上的状态,正如醉酒的人,虽然很想作为或者不作为着一种行为,但自己的内心,是清楚后果的严重性。我已经爬了二十多米高,如果意志稍稍松懈一下,整个身体就会坠落下去,永远看不到下一个日出。

脚上的军靴帮了我很大的忙,它比我以前的马靴有更好的扒抓藤绳的作用。其中有几次,我蹬踹谷壁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壁面上青色的苔藓和白蘑菇,它们像一滩湿泥糊在上面,丝毫不提供给我一牛的摩擦力。如果在陆地上,顶多我会摔倒,可是现在是在玩儿命。

快到谷顶的时候,我的眼睛开始出现幻觉,看到很多金色的蝴蝶萦绕身旁,它们用细软的虫爪拽住我的肩头和胳膊,一齐使劲把我往上拉拽,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从这沉重的身体里拉上天空。

这是死亡前的征兆,只要我相信了眼前的幻觉,双手和双脚一放松,灵魂就真的被金色的蝴蝶抽走了。迷迷糊糊的脑海中,浮想起三个女人声音,但始终看不到对方的脸。

我很想和她们告别,哪怕付出再大的痛苦,也要告诉她们去船上,不要再在岛上逃生。可是,我的神经已经无法对周身的肌肉发出支配,我仿佛一尊石像,摇摇欲坠的悬挂在岩壁上。

我试着张开嘴巴,用牙齿死死咬住粗大的麻藤,把自己的一切像筹码一样压在这根藤绳上。现在我不能在继续往上爬了,必须让自己缓一缓,等眼前的幻觉消失。

突然,我感觉有几条蛇从头顶上扑咬下来,抽打一下我的背部之后,开始咬住我的双脚。当时我就连疼的感觉都麻木了,整个身子开始被蛇叼着往上移动,像是要将我送进它的胃里。

肩膀和腰腿在石壁上磨的很痛,我明显感觉自己开始发飘,也许上帝已经打开了天堂的大门,我正被天使的手使劲儿抓住肩膀,向天空中飘去,这种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醒醒啊,追马,是我们。你快醒醒啊。”杂乱的声音萦绕在我耳边,无数的雨水不断滴洒在我的脸上。昏迷中,我感觉舒服了很多,身体上的重力完全卸去。但是我还是死死抓牢麻藤,我要再坚持一下,不能就这么放弃,我不想就这么离开她们三个,我好想多挺一会儿。

“放松些,放手吧,没有事情,你安全了。”这句话不断的传入我的耳朵,我看到很多白色的天使在争抢我手中的麻藤。“给我吧,不要撑得这么辛苦了。”

我好想和这些要我放弃麻藤的天使对话,告诉它们,我还不能安心的呆进天堂,伊凉她们还需要我。可是,我始终张不开嘴巴,我感觉体内的神经,就像一张蜘蛛的大网,将我牢牢禁锢着。

现在唯一我能办到的,就是牢牢抓住麻藤,不要被人抢走。只要我一失去麻藤,等待我的就是五六十米高的谷底。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已是黄昏时分。我躺在燥热的岩石上,池春和伊凉正呼扇着芭蕉叶,为我驱赶蚊虫,芦雅拿着布条不断擦拭我冒出的虚汗。


第六十二章:空中的火烧云

她们三个女人的眼睛哭的有些浮肿,我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天空上方的火烧云。“你不要说话,我们现在在洞顶,这里很安全,你总算醒了,太好了。”三个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又喜极而泣,从俊美的脸庞上滑落下很多泪水。

“肩膀的伤口,我用煮过的布条给你重新包扎过了,你现在失血过去,要好好躺着修养,不要乱动,也不要费力说话。”池春一边抹着粉色眼角的泪珠,一边又哭又笑的对我说着。

三个女人的脸庞,堵在我视线的上方,遮住了火烧云,像刚更新的画卷般美丽。我感觉她们的美丽镶嵌进了天空,带给我无限的安宁。

我闭合了一下眼睛,示意她们不要担心,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可以康复。芦雅用棉布条浇蘸了一些淡水,慢慢滴在我的嘴唇上,她哭泣过的小脸越发粉的可爱,也潜伏了一些笑意。能看到我现在还活着,她一定是开心的不得了。

伊凉是个聪慧的女孩儿,她看出我眼睛里闪动着狐疑,知道我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破涕为笑的对我轻声讲述起来。“你走了之后,我们都很担心,就在天刚露出太阳影子时,听见院子的门被疯狂的撞击,以为是坏人围剿过来,就立刻躲进洞内的大石后面,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可是……”

听伊凉这么一停顿,我眼睛里立刻跳动出一丝亮光,池春看出伊凉在和我讲她们的经历,就急忙接过话茬,想说的简明扼要些,以免我情绪不安。

“我来讲吧,我们在洞里等了半天,始终不见坏人出现在洞口,可是院子的木门还是响个不停,芦雅以为是岛上的亡魂作祟,吓的腿都软了。我和伊凉确定这不是人类,就果断的抓着洞门的藤绳爬上了谷顶,又把婴儿和芦雅绑好后也拖了上来,然后就趴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再动。”

“你……你们受伤没?”我吃力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芦雅高兴的笑出声,一双小手抚摸着我微烫的额头说:“我们没受伤,等那几只扑咬院门的花豹从水下潜游进来时,大家早已经上了谷顶。它们很大很凶,不断瞪着我们,嘶吼着向谷顶上窜跳。有一只灰黑色的豹子,竟用爪子勾着木门往上爬,眼看就要弓背跳跃上来,伊凉却被吓哭了,我就朝灰豹开枪,最后把它们全吓得不敢再往上爬。”

芦雅的话刚一说完,伊凉眼睛里就洋溢出好笑的表情,我想芦雅一定又把自己的糗事儿和伊凉颠倒了,这丫头的性格我最了解。

我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表示对芦雅的赞许。“豹群还在吗?”芦雅见我这么问,又像个小英雄似的讲述起来。“不知道,我开枪之后它们都跑得不见了踪影。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我也会用枪。”

伊凉终于忍不住,用细嫩的手捂住嘴巴笑了一下,然后接过池春手里的孩子,抱到我的面前。不知道她是想拿我逗小孩,还是拿小孩逗我。其实,伊凉的父亲那天要是把她留在我的阁楼,也许她现在的肚子里,早已怀有我的骨肉。

“来,吃药。”说着,池春樱桃般红润的嘴唇略略张开,肉红的舌头顶出一小撮儿墨色粘稠的糊糊,用她白玉般的手指沾着,掰开我的嘴唇塞了进去。我舌头的味蕾,即刻感到苦涩异常,并不自觉的耸动一下喉结,把池春为我咀嚼的草药咽了下去。

女人天生就是哺育生命的圣灵,她们养育了男人又安抚着男人,而男人多是破坏生命。

“你们,不要下谷顶,等几个小时,我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坐在我头前的池春,突然弯下身子,用她柔软香甜的嘴巴,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好好修养吧,洞顶比山洞安全多了,要不是那几只野豹,我们就上不到谷顶,也不会看到你悬挂在这么高的峭壁上睡着了。”

听池春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是又一次的险象环生。

“喊你半天,见你没反应,可把我们吓坏了,就急忙削断木门上的麻藤,垂下去圈套你的双脚。当时我们几个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好怕慢上一秒,让你坠落下去。”

池春说话时的紧张表情,仿佛又另大家回复到刚才救我时的情景,每个人脸上洋溢出惶恐。伊凉察觉到了这些,为了缓解这种沉闷的气氛,就轻声和我说:“你啊,真是顽固。我们几个费劲把你拉上来之后,你还在半昏迷着,怎么劝说也不肯放开手和脚上夹着的麻藤,总以为自己还挂在峭壁上,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

伊凉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从我把池春救出斯诺号,直到此刻,我才察觉到她对我隐瞒着一件事情。事实上,她一直都能听懂柬埔寨语。这些日子里,她抱着幼小的婴儿,对我和芦雅伊凉等人,还是存有戒心。

她故意用半吊子英文和我交流,就是想知道我们私下交流些什么,是否对她造成危险。我之前一直没有怀疑过池春这一点,可伊凉刚刚的调侃,用的是柬埔寨土语,池春的会意另我立刻意识到她的城府。

我不知道该不该责难这样一个女人,她心里其实还惦念着过去,惦念着孩子的父亲。无论她对我的感情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怪她,也不会揭穿她,逼着她交出真诚。

现在我的身体是虚弱的,感觉举枪的力气都没有,别说对付野豹,就是过来几只豹猫,都可以把我吃掉。为了能尽快回复自己的实力,我又闭上了眼睛,使自己慢慢睡去。

今夜是不会再降雨水了,四周的岩石还散发着白日里吸收的热气,使我们感觉很温暖。几个女人一边用芭蕉叶子为我驱赶着蚊虫,一边望着晴空里的星星嬉笑。

这很难思议,也许我命中注定要继续守护这几个女人,抑或我们之间还有未了却的情缘。出乎意料的是,我被池春这个女人救回了两次生命。


第六十三章:爱着贫血男人
当海鸟婉转的叫声,再次浮响于我浅浅的睡梦时,微微的寒冷已将我冻醒。三个女人伏在我身边熟睡着,伊凉故意将自己的身体贴紧我,她知道我夜里会感觉到寒冷,就把盖在自己身上的熊皮,尽量包裹住我。

我深吸了一口岛上湿凉的空气,五脏六腑透出无限的清爽。四肢的神经和肌肉**几下,感觉身体又属于了自己。轻轻掀开熊皮,盖在睡梦中的伊凉身上,她白脂红膏的嘴唇,呢喃了几下,像是和梦中出现的亲人说话。

慢慢站起身后,我来回走了两步,虽然头还有些晕,但现在握枪的力气总算恢复了。为了夜里安全,池春早已从我军靴里抽出匕首,砍断了悬吊木门的单根麻藤,防止野豹夜里攀上洞顶偷袭。

M25和莱福两把狙击步枪还在洞里,池春她们爬上谷顶的时候,没来得及带。我的肉眼,只能清晰观测到五十米范围内隐藏的危险。

院子内前几日虽有过厮杀,可变化不大。只四周的树木,经过丰沛雨水冲刷后,变的异常葱郁。我在树林见过一次野豹,亲眼见到一个悍匪被活活咬死,当时对我可帮了很大的忙。

花豹的颜色,多属警戒色,只要它们趴伏在某棵大树的横枝,或者矮灌木下,我都能轻易的辨别出。

可肉眼搜索的范围还是非常有限,如果某只野豹隐蔽在百米远的地方守候,我就无从得知了。

这些饥饿的豹子,一定把我们锁定成了目标。它们虽是猫科动物,却具有狼的耐性和狡诈,很会做一些让猎物放松警惕的假象。

岛上大部分食肉的野兽,这会儿觅食的欲望都很强烈。最要命的是林中悍匪的死尸很多,豹子和灰熊一旦吃到了人肉,捕食我们的可能性就会更大。

这也正是这群花豹为何不约而同的寻到院子附近,嗅觉到人的气息之后,躁狂的顶撞院门,甚至精明到从水下潜出。人吃人都是会上瘾的,更何况野兽。

如果这几只野兽依旧潜伏在附近,伺机扑杀我们,我一定不会手软,必然竭尽全力射杀它们。

手上虽然有充足的枪支和子弹,能轻易穿透野豹的皮肉,可每想到野豹袭击的那个悍匪,当时惨不忍睹的样子,我就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对待。把这群凶猛的动物,当作新的敌人。

抽回悬在谷壁上的麻藤,将它甩到洞口下面,我捡起脚下的两把冲锋枪,填满子弹,开始试着用一只手下到洞口。

双脚一粘地,我就打开枪械的保险,使之能够随时向扑来的危险射击。这时的光线还不够明朗,洞内有些黑魆。

从谷顶往下爬的时候,我动作很轻,一是不想吵醒还睡着的女人,二是身体虚弱,不可太过用力。以我此时的身体状态,对付野豹倒是足够的。

如果对手是人,不可避免的要出现搏杀。抵制野豹的关键,是要把它射杀在远处,倘若给扑到近身,就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野豹的牙齿和爪子,能轻易撕开人的皮肉,这些可不是皮外伤,而是致命的重伤。假如伤口再感染上细菌,无疑是雪上加霜,难逃一死。

我举着武器把洞里搜索了一边,找到那两把狙击步枪,挂在自己身后,就到院子里查看木墙的牢固情况。其实,院门还是相当结实的,要不是下面有通畅的水坑,野豹很难进不来。它们的爪子和牙齿对木头的损害度,远在斧头和锯子之下。

院门的附近,有很多足够大的石头。由于肩膀不宜过度用力,我找来一根粗大的木杆儿,把二十多块儿大石全部橇进水坑,堆堵住通道,防止那几只野豹耐不住食性,又钻进来闹事儿。

防御工事加牢之后,我来到小瀑布下面,板面已被瀑流冲击的很光滑。掀开罩在坑潭上的木棍板,池面上三四十条青黑色的鳟鱼,立刻收起冒泡的嘴巴,甩尾后翻潜入潭底。

蟒皮袋子里的晒肉干儿,吃得所剩无几。而这几条鳟鱼落在这里,会白白浪费掉。我把包围坑潭的石磊从最底层抽出一个缺口,让里面的积水能迅猛的倾泻出来。

如果哪条鳟鱼不小心,混在水流中冲出来,我就蹲在旁边用木棍猛砸鱼头,把它抡个半死,捡起放到一边,再等下一条。

这些鳟鱼的命运是和我们相反的,等会儿太阳高高升起后,我就带着伊凉她们离开了,所以该带走的,一定会尽量带走。

有几条鳟鱼的黑亮脑壳,被木棍敲击的过重,晶亮的黑眼和褐色鱼鳃都渗出了血,半张开着的嘴巴,迟迟不肯合拢,像个微笑的木偶。

我知道它不是微笑,而是疼痛带来的痛苦,就像我肩膀的伤口,给我带来痛苦一样。为了不使鳟鱼死前受太多的苦,就又用木棍狠砸几下,直到它没任何知觉。

我在洞里升起了火后,池春她们也已经在洞顶上醒来。

“现在下来吧,院子我已经堵好,野兽进不来了。”上面的女人见我恢复的很快,都非常高兴。听完我的话后,池春先把婴儿用绳子系下来,然后和伊凉一起把芦雅再系下来。

池春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开到洞口的时候,她突然脚蹬滑一下,栽进我的怀里。我结实的双臂拖住她丰腴柔嫩的屁股,感觉到无限的温软。多好啊,一个活生生的美人。

池春又惊又慌的用玉臂使劲儿勾住我的脖子,依依不舍的把双足站到岩石上。她见两个小丫头都已进入洞内,就猛的扑咬我的嘴巴,把舌头强行送了进来。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池春显然压力很大,现在我这个强壮大男人又平安的站到她面前,她也是忍不住激动和喜悦,才对我如此的热切,急于释放她无限的温情。

池春的嘴里还保留着草药的味道,那热烫的舌头一和我的碰触,就滋出很多水分,使我头顶感到一阵眩晕。她知道我现在身体虚弱,就没过分的纠缠,轻轻推开我后,扭动着娇软的身躯,也跑进了洞里。


第六十四章:怀孕的母体

“把这些鳟鱼烧烤几条,大家填饱肚子,待会儿我们一起到大船上去。其余的鳟鱼也带走。”我的话刚刚说完,芦雅就高兴的像个过春节的孩子,蹦跳着拍手,叫笑起来。

“嗯,我们在谷顶的时候,发现你悬挂在麻藤上,就知道你获得胜利,夺取了那艘大船。真让我们开心极了。”池春一边笑的眯缝着眼睛,一边催促伊凉快把鲜活的鳟鱼穿到木棍上,抓紧时间烧烤。

“是啊,就要告别山洞生活,失去做野人的机会了。呵呵。”说完,我自己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原来男人的喜悦,是要和心爱的女人分享,才最幸福。

“给,快吃吧,我再给你去烤一条。”伊凉说着,把一只烤的嫩黄喷香的鳟鱼举到我眼前。鱼的香味儿,一扑进鼻子,我的胃就再也忍受不住饥饿,叽里咕噜的叫唤起来。看着伊凉温柔的眼睛,我把接过来的烤鱼一口咬掉半个头,使劲的嚼着。

她们看到我贪婪的吃相,都被逗的咯咯笑出声。“你吃慢点,当心噎着。”伊凉嘴角弯着甜美的笑,无限深情的看着我说。

“你快烧烤一只,自己也吃。大家都饿了一天,要不一会儿穿越树林时,你会饿的跑不动。”我这么一说,大家又笑了起来。

“噢噢!我要吃两条,呵呵。”芦雅又兴奋的喊起来。“今天的鳟鱼为什么这么香啊,真好吃,真好吃啊,呵呵哈。”

“快吃吧,你这小丫头,吃鱼都堵不住嘴巴。待会儿见了野豹,你可要记得开枪,要不伊凉又要吓哭了。”这句调侃的话一说出,伊凉立刻捂住俊俏的小嘴,嫣笑起来。

“你又逗我,哼。”芦雅听我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在谷顶吹的牛皮露了馅儿,就娇蛮的半红着脸,只顾啃手里的鱼肉,不再说话。

“呵呵,大家都要多吃,现在快到晌午了,把早餐晚餐一起吃到胃里,估计到大船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变黑。”池春说完,用她醉人的明眸痴痴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嗯,穿过树林就是大泥淖的边缘,沿着那条溪流,可以直接下到海边,然后再绕回到谷顶垂悬麻藤的地方,那里藏着一只橡皮筏,能载我们一起上大船。”

说完,我有了一些犹豫。另我担心的不是路途遥远,而是泥淖附近是否还鬼猴在活动。要是遇上那些东西,三个女人跑的再快也没用。

所以这次行进,每走一段距离之前,都要事先观察,只有这样,才能把遭遇鬼猴的可能降到最小。这样一来,势必要在路上耽搁一些时间,估计到达大船,天已经暗的很厉害。

吃饱之后,告诉几个女人在洞里打点一下能带走的东西,我自己拿着M25上了洞顶。现在有了手上这把家伙儿,背上披着绿色的熊皮,感觉又回复到一个远程夺取目标生命的幽灵射手。

爬到谷顶之后,我没敢起身,而是先在一簇荒草后面,通过狙击镜观察大船上的动静,发现一切无异后,才站起身子,走到另一侧最高的岩壁上。那里曾经放置过诱捕豹猫的木笼。

大船上的女人们一定也饿坏了,而且几个还受着伤。由于我的昏迷,已经导致时间向后拖延。幸好大船上的女人们都被绳子绑着,即使失去耐性也挣脱不掉,除非有手脚开放的人,去帮她们解开。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沧鬼这个老家伙耍花招了。

站到岩顶的最高点,打开狙击镜的盖子,开始寻找几百米以内野豹。我必须现在就利用手中的高端武器,尽可能多得消灭它们。要是等到走进树林后被这群潜伏的野豹尾随偷袭,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淡蓝色的狙击镜中,“丁”字形准线开始在远处的树枝上探索杂色。叶子浓密的地方,想看到挡在后面的花豹,也是有些难度的。

想把整个树林观测一遍,是来不及的。我尽量向可疑的位置搜索,希望尽快了解到豹群的动向。

这群野豹的智商是我没预料到的,就在院子离树林五百米的林央,我看到一只周身青黑乌亮的大豹子,正半虚着铜亮的眼睛打哈欠。它黑湿的唇肉外翻,裸露着长在上下颚上的锋利剑齿,紫色的牙龈肉凸鼓的很高,像是在血浆里泡过的牙套。

我现在还不能立即将它射杀,虽然我一枪就能把它的脑袋打爆一半,使它从树上摔下去。但是这样会打草惊蛇,惊动埋伏在周围的野豹。

估计这个青黑的野豹是这个族群里的领班,它之所以爬到树上,就是为了起到哨兵的作用。我又用狙击镜观察它的四周,却惊奇的发现,这群豹子既然以这只黑豹为中心,在周围一百米的距离围成一个圈状。

只要树林里出现猎物,无论来自哪个方向,或者要去哪个方向,都会被豹群很容易的圈住,包围起来。而那只树上的“哨兵”,正是发出讯号和指挥的主导。

其实我很想射杀树上的这只,只是它作为信号手,吸引着四周豹群的目光,一旦点射死它,势必惊动四周的豹群有所行动,我是鲁莽不得的。

我现在必须找出隐蔽在四周的野豹,在惊动树上那只大黑豹之前,能射死几只算几只。

离高树上的黑豹大概有一百二十米处,是一片青绿的灌木丛,那里交错着密密麻麻的枝叶,仔细查看会发现一只金黄色的野豹在来回踱着步子。它好像是耐不住性子,想再次进攻院子,只是迫于黑豹的压力,只能焦躁的在原地等待。

先射杀这头金钱豹,看来是最佳首选。狙击步枪的响声,隔着豹群有五百米远。虽然这群野兽的鼻子嗅觉很灵敏,但是听力的优势,它们这会儿是用不上了。“真主上帝,请你打开宽恕之门,接纳遗失的宠灵……”我一边嘴里念着圣经,一边开始把准星对焦在这只焦躁的野豹脖子。

这只金色的大家伙,看起来很像只母豹,它的后臀很结实,在黄亮的毛皮下,肥硕的肌肉来回耸动着。可是它的肚子却着实的肥圆,应该是吃到了溪水下游的死尸。

这座原始荒岛上的野兽,具有着不同于传统野兽的奇特的习性,因为豹子在温饱状态下,轻易不会袭击猎物。我想,它很可能怀有幼崽。


第六十五章:狙杀潜伏者

屠户中,有个讲究,就是“一刀”不伤二命。比如黄牛之类,在发现要宰杀的大型牲畜怀有幼崽时,一般不会再动刀了,而是等到分娩之后再杀之卖肉,这样获得的收益也较多一些。

我现在是不能顾及这些的,这样的环境下,给予对手任何仁慈和信任,都会增加自己丧命的可能。假如豹群伤了我,等同于也伤了三个女人和婴孩。

金黄色的母豹来回走动的很均匀,我能轻松计算出它与子弹的交汇点。“砰”的一声响后,一颗铜色的弹壳跳出枪膛,滚落到岩壁下。“打中了吗?”不知道芦雅什么时候站在了下面,仰起头向上望着,等待我的回答。

我开始寻找第二只适合射杀的野豹,并没理会下面。她见我没有反应,就不再纠缠,自己蹲在地上,捡起那枚弹壳,仔细的端详。

那只母豹已经被我击中,子弹像划过夜空的流星,不顾一切的穿过密集的灌木枝,钻进它脖子。金黄色母豹的四只健壮花爪子,立刻一抖,瘫软在地上,整个身体开始剧烈抽搐。

母豹肚子里的幼仔,好像也因母体受到伤害,开始缺氧,不断在里面乱蹬乱踢,使母豹圆滚肚皮上的金色斑点来回蠕动。

知道了野豹群的狩猎队形,就能很容易寻找到它们。第二只也是金黄色的,个头儿不是太大,像刚刚成年,加入捕食行列不久。

这只雄性小金斑豹,长得很漂亮,崭新的牙齿和爪钩格外锋利,它不断伸出肉红色的舌头,**着前爪上的皮毛。能看得出,它有些局促不安。

“砰”又是一枪射出,子弹正中小雄豹的前脑门儿,炸出一个涡状肉洞,像摔碎一半的烂西瓜。红白色的脑浆摊溅在枯黄的落叶和绿枝上,死的很干脆。

也许是豹子死前发出了哀嚎,使树林中央那棵大树上的黑豹察觉出了些异常。它立刻站起身子,在树枝上来回走动,透过稀薄的树叶,不住向我的方向张望。

那黑亮的豹头,不住的挺起低下,好比偷情的男人正在尽兴,突然听见窗口有人敲窗时的局促不安之情。

看得出黑豹可能要从树上跳下来了,说时迟那时快,“碰”的一声,我又打出一颗子弹。黑豹油亮健硕的臀部立刻崩出一注血水,整个身子也像受到电击一般,歪斜着坠落下去。

黑豹从高树上掉下后,我从狙击镜里就无法再看到它,因为高树下的矮木颇多,挡住了视线。即使看不到黑豹,也没什么重要的了。狙击步枪的穿透力很强,子弹不会仅仅停留在豹子的皮肉之间,完全可以打穿它的身体,破坏它行走和奔跑的神经组织。

这一下可惊动了四周埋伏的豹群,它们看到放哨的黑豹突然从树上摔了下来,以为是要对院子发动进攻,都开始呼啦一下窜出隐蔽的草丛,向我的方向径直奔来。

我仔细数了一下,大概还有十三四只野豹,它们的颜色都趋于一致,统一的金钱纹斑点。豹群从茂密的树林向这里奔跑,速度出奇的快。盘曲的老树根和横生藤类,很难挡到这些短跑健将,仅仅用了二十秒,豹群就陆陆续续的出现在树林的边缘,距离院门不到五十米。

其实它们也很困惑,一只只跑到这里后,并没看到领班的黑豹出现,都渐渐踌躇起来。这些毕竟不是人类,智商也远在鬼猴之下。

有两三只性格凶恶的雄性花豹,已经注意到趴在岩顶上的我,开始远远的朝我吼叫,并不断巡视着四周,想攀爬上来咬我。我依然控制着狙击步枪,这种强大的杀伤性武器,只有我自己知道,是远远超越于利爪和芒齿的。

要是这群野豹换作那伙恶贼,手无寸铁的跑到我跟前时,发现我手里握着狙击步枪,恐怕吓的魂都丢掉,撒腿就往草嘎里扑,害怕第一枪是向自己射来的。

可是现在这群不知天时地利的猛兽,既然想凭借族群和数量上的优势,逼迫我成为它们的食物,真另我心中说不出的滑稽和可笑。

要是非洲和澳洲的野豹,听到鞭炮声都会吓的撒足四散,而这群原生态的家伙要想活明白,恐怕只能是尝过子弹的滋味之后。

四周都是陡峭垂直的岩壁,唯一能靠近过来的,就是被木墙挡住封死的这段。几只剽悍的雄性野豹,很想在怀孕和待孕的雌性野豹面前逞一下威风,都急躁的上蹿下跳,是不是对我吼几声,要么顶撞扑咬一会儿露缝隙的木门。但拿我是丝毫没办法。

现在居高临下,又这么近的距离,射杀野豹是很容易的,就像拿不棍砸坑潭里的鳟鱼一般。我唯一担心的是现在射击发出的枪声,极容易惊吓跑豹群,那样我们走进树林的时候,还是有被尾随偷袭的可能。如果我的狙击步枪有消音器,这群家伙一定会误以为中枪的同伴突然睡着了。

趴在岩顶的我,突然站立起来,这个动作也把下面的野豹吓一跳,它们集体哆嗦着夹尾巴,有点像撒丫子跑人的架势。芦雅还在院子里面,用木筐捞坑潭残存的鳟鱼,不知道十多只豹子已经蹲在离自己七八十米的地方。

为了不让这个小丫头害怕,我并没有告诉她外面发生的情况。如果能离豹群再近一些,就用片杀效果良好的冲锋枪,扫射这群野性十足的家伙。

即使它们听到枪声后,想及时逃跑,那我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的杀死它们。

岩壁的下面,长着很多茂盛的大树,有几只豹子已经爬上树冠,将前爪按在岩壁上,试图爬上来扑咬我。而我同样可以利用大树的优势,袭击它们。就在离岩顶十米远的岩面上,横生着一棵歪脖子树,只要我小心谨慎,完全可以慢慢下到那里,骑在大树杆上,挑逗下面饥饿凶残的野豹。

岩壁已经被上午的太阳烘烤的很干燥,上面零星的钻长着若干山草,左一圃右一圃的分布很均匀,正好使我把抓着它们,把身子慢慢放下去。

军靴的扒抓效果是很好的,而且岩面上又有很多凹槽,利于手抠脚蹬,只用十分钟的工夫,我就踩到了那棵歪斜长出的大树上。

连攀带怕的同时,我也生出一身冷汗,真要一失足,滑落下谷底,先是摔个半死,而后被围扑上来的豹群瞬间撕碎。它们不是渺小的豹猫,拿根儿木棍之类的东西就能吓唬住。


第六十六章:血腥的身躯

这群野豹见我主动靠近,都集体愕然,用不解的眼光注视我。或许,这原始的荒岛之上,除了巨熊和鳄群,少有其它物种,敢像我这样,竟然主动去接近它们。

我的心头肉也在哆嗦,倒不是因为慢慢集结过来的豹群,而是承受我的大树,感觉有些摇摇欲坠。我试着慢慢蹲下,然后骑在最粗的树杆上,两只大腿用力加紧,生怕重心晃动的太厉害,使大树的根系脱离了对岩壁的盘抓。

底下的几只野豹,好似看出我在树上笨重的可怜,不觉有点滑稽可笑,远比不上自己矫健,就更积极的围拢过来。它们的脑袋和豹猫很相似,可散发出的威猛,却咄咄逼人。

豹子的嗅觉非常灵敏,我身上的血腥味儿强烈吸引着它们靠近的欲望。

一只尾巴打着卷的灰面野豹,站在了我下方一棵最高的大树冠上,它昂起脖子,不断用黑湿的鼻头朝我嗅觉,好像我已经成了它的食物。

这另我有些恐惧和愤怒,拽过挎在后背的冲锋枪,用力拉开连射的保险栓。

这些家伙,显然是在长时间饥饿的状态下,饱尝了人肉,所以冲我张开的尖牙豹口里,泛溢着口水。尤其是幼圆耳朵,在准备攻击前,使劲向后抿着,半虚张的眼睛里,闪耀着幽森的寒光。

我清点了一下,奔过来的野豹共十五只,此刻正焦躁不安的围拢着,形成一个扇面,在底下来回打转。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冲锋枪的子弹,从打出第一颗起,就没有停下来,直至弹夹打完。

首当其冲的,是那只灰面老豹。当一排子弹斜着甩射出去之后,它整条黑色斑点的脊背上,立刻闪现出七八个血洞,同时溢出黑血,把伤口周围的黄毛黏糊成一颗颗猩红的小毛团,很像撒一把石子投进稀薄的泥浆表层,溅出若干的坑点。

灰面豹爬的最高,也是摔得最重的一只。它从高高的树上,失去重心坠入的瞬间,脊椎骨节已经被弹头钻裂,再与地面的岩面一磕碰,就彻底断开了。

这只年老的豹子,本不该冲的这么靠前,我真正想射杀的,是这个族群里最年轻力壮的。一个追咬猎物速度很快的猛兽,逃跑起来那就更快了。假如放跑的是攻击性很强的野豹,那么我们穿越树林的时候,危险系数依然很大。

野豹不同于鬣狗,它们即使疼痛难耐,也不会发出那种“嗷嗷嗷”的刺耳叫声,更不会用夹尾巴的姿势表示害怕。

灰面老豹的死前神态,是无法准确形容的,它甚至不发出一丝的哀嚎,像本已睡在树上,落地之后依然睡着的老者。

可是,我知道它再也站不起来,这个运动健将的脊椎,仿佛断塌的桥梁,深深的凹陷下去。四条花斑的豹腿,蜷缩的很厉害,并不是像其它野豹那样,死前拼命的蹬腿挺身。

恐惧、疼痛、死亡本就是三个不相干的概念,野豹和人不同,它们不会把这些联系在一起,生存的信念相对来说就轻松许多,而我和三个女人却是最抛不开这些,也最应该抛弃这些的活着的生命。

世界上没任何一种生物的速度,可以超越子弹,即使那几只正处旺盛期的花豹步伐矫健,但肚皮和屁股上,还是被密集的子弹穿射到了。

一只不到十个月大的小豹,被子弹弹射中耳朵,如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乍毛拱背的嚎叫着。它抬起的一只前爪子,使劲刮那只冒血的耳朵,完全没了刚才跟在豹群后面的威风。我其实没有向它射击的意愿,它看起来仅有农家养的土狗般大小。

刚才那几只凶狠剽悍的大豹,都毙了命,僵直的身子上,鲜血纵横,原来分明的斑点,现在都连成线,犹如夜空里的血色星座。

可还是有四五只野豹,命不该绝,“嗖嗖嗖”地窜进了树林。我急忙举起冲锋枪,让弹夹里剩的最后几十颗子弹追射过去。有只接近母产的花斑豹,肚子鼓的像个**槌,从它高翘的尾巴下,能明显看出分娩前的肉紫色器官。

花斑母豹的一只后腿,被子弹打中,中间的软骨关节处,毛皮已经爆开,露着骨白。这只受伤的后腿是保不住了,母豹跑动的时候,只能用两只前爪和一条后腿儿,而另一只后腿上断掉的半截儿,仅靠一小块儿皮肉粘连。如空空的袖管,一甩一甩的拖拉着。

我已经换过狙击步枪,及时对准了这只行动迟缓的母豹,只要我的食指,轻轻勾动一下扳机,坚硬的金属弹头,就会划出一条白线,打进它的肚子。可是,我的目的并不是屠杀野豹,而是为驱赶掉危险。

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使野豹的动物属性,不比非杀不可的断指狙击手,但它远不及那种人邪恶和阴险。毕竟野豹的天性,本就是吃肉,不吃就无法哺育后代,好比我抓鳟鱼给池春吃了产奶,是同样的道理。

因为手里有枪,就大开杀戒,也是我这些年来所痛恨的。于是我放弃了射死它的念头,把剩下的子弹用来保护自己和铲除罪恶。

野豹群受了重创,不敢再抱着先前的心态,肆无忌惮的妄想着吃掉我们。

我将两把长枪收起,然后慢慢站起在树干上,顺着刚才的痕迹,又爬回到岩顶。

芦雅正双手捂着耳朵,站在院内的洞门口,向我望着。她皱着眉头,像小姑娘害怕鞭炮似的,一张秀气的小脸上,挂满了烦闷。

站到谷顶的一棵大树后面,通过狙击镜,我又观察了一下大船上的动静。甲板上依然安静,耀眼的阳光抛洒在浩瀚的海面,使晃动着的大船,折射出无限光芒。

下到山洞门口,池春和伊凉已经把一切打点好。手机轻松阅读:wαр.⑴⑹k.Cn整理

“豹群的威胁已经破解了,现在我们出发,重的东西由我背着,你们每人拿上一把武器,芦雅拿手枪就可以了。待会儿林中穿行时,你们要靠拢着我,避免走丢。”我一边说着,一边把往那些空弹夹里填子弹。


第六十七章:充满生灵的热林

“嗯,我背着孩子,不方便开枪,还是给我把手枪。”池春说玩,绉了一下绑在背上的婴儿,双眸柔情的看着我,等待我给她武器。

我将一把装满子弹的冲锋枪,拉上保险,递给了伊凉,又交给她一个弹夹,防止在路上遇到危险冲散后,她没有足够的弹药保护自己。

伊凉抿了一下俏嫩的嘴唇,接过武器,看都没看就把枪挎在了肩头。这在世上,她最信任男人,就是我。“把要带的其他物品,背在后背,枪一定要握在手里,保持随时射击状态。”说完,我拍拍伊凉的肩膀,给她一个鼓励。

“不,我也要冲锋,不要手枪,我比伊凉打的好。”芦雅这会儿倒是收起了脸上的愁容,俏皮的撅起小嘴,伸着一只白白的小嫩手,向我讨要冲锋枪。

“你确定在危险时不慌张,清醒的想对方射击,而不把子弹射的乱飞吗?”我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等着听答复。“我又不笨,干嘛要把子弹乱打!”芦雅的小嘴儿翘的更高了。

“好吧,给你冲锋枪。但要时刻记住,枪口不准面向我们和自己。跨在肩膀上时,右手把持住枪颈下压,万一走火,也好打到地上。这种冲锋枪,在开射时一旦落地,很可能转着圈乱崩,直至把里面的子弹打光,才会熄火。那个时候,子弹是不分敌友的。”

“好啦,我知道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扑朔着大眼睛,走过来接我手中的枪。

芦雅收起了高翘的小嘴儿,抖动两下薄唇,突然抱住了我的腰,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知道是她怎么了,就用双手轻轻搬起她可爱的小脸,看着她。

“别担心,我们就要有舒服的大床了,大船上还有很多有趣儿的东西,到时候你可以坐在船舷上,垂钓海鱼。”芦雅并没有显得特别开心,只是嗯了一声,对我点点头。

“好了,我们出发吧,时间拖延的已经很长了。”说完后,我从后腰拔出一把手枪,放在了池春手里。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彼此,又环视着这个保护我们多日的山洞,不免有那么点留恋。“离开吧,住这里迟早要出危险,带走回忆就可以了。”

女人们都不说话,脸上失去了当初想着离开时的兴奋。也许,大家真正留恋的,是那段同甘共苦的日子。

我率先出了院门,将射死的七八只野豹拖着尾巴拽回到洞口。每只身体特别的重,大的足有一百六七十斤,小的百十来斤。

芦雅看到死豹子,显的有些不安,急忙躲到伊凉身后,偷偷张望。“都是死豹,不会伤人,看把你吓的,待会儿进了树林,看见活的野豹攻击我们,你可不能这样,要愤怒的向它们开枪。懂了吗?”提醒着胆小的芦雅,我已经把死豹捆好,爬上了谷顶,再用麻藤将它们一只只托拽上去,最后抛到谷下。

由于花豹的肚皮和脊背,被密集的子弹钻出很多枪眼,在麻绳勒着上拉的同时,一条条血水从肉孔里挤出来,顺着岩壁直往下淌。

处理完野豹的尸体,我们几个全副武装着,正式向树林里迈进。

灼热的阳光,暂时没把汁水饱满的树叶烤蔫,在树林中疾走的同时,头发和肩膀都被植物上面残存的积水打湿。野豹确实尝到了苦头儿,消失的很远。

我们尽量找靠近山谷的地方走,每行进大概一千米的距离,我就握着狙击步枪,跑上谷坡半腰,观察接下来要经过的一千米范围内,有无鬼猴的出现。蓝色的狙击镜片里,依然是冒着白色水烟,正在蒸腾着的葱郁树木。

每当我离开去谷腰观测的时候,伊凉和芦雅她们就背靠着背,蹲在地上,组合成一个变身的哪吒,可以随时向四面扑来的危险射击。

从山洞到树林中央,行走了有六七公里,已经远离了院子。这段过程里,并未遇上什么构成威胁的危险。

由于我现在裤腰上,挂着一把锋利的朴刀,能轻松的砍断交缠在一起挡住去路的藤枝,也免去了不少绕道的麻烦。

树枝上蜿蜒着的杂蛇,好像因为这几日的阴雨,也没怎么吃到食物。它们捕猎的时候,要靠芯尖探测热源,完成追踪。一旦冰冷的雨水把那些小松鼠之类的动物体温降低,热源就变得异常模糊。蛇就会像瞎子一样,捕不到任何食物。这也是为什么,冬季的时候,它们得去冬眠。

现在正是到了繁殖的季节,很多滴水的绿叶子上,盘曲着颜色各异的小蛇是正常的。

每当我用长木杆儿挑开它们的时候,这些家伙就摇晃着小脑袋,像拧螺丝似的,顺杆儿往手臂上爬,把我当成它们的妈妈。

好多花色小蛇,是我之前没见过的。安全起见,无论蛇的体积大小,我都会先挑开它们再过去。因为蛇毒是蛇与生俱来的生存武器。我不能像豹群那样,等到尝了苦头再重视,那就为时晚矣。

路上,芦雅仰起热的淌汗的小脸儿,添添干燥的舌头说:“你刚在谷腰上看到了什么?”我也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告诉她:“大树,绿色的。”一说完,三个女人都笑了。这一路上,大家走在纵横交错的密林中,都热的发闷发慌。

行进的队形,也是我编制的。我走在最前面,伊凉断后。背孩子的池春和芦雅夹杂中间。我总是不时的回头看后面,生怕伊凉观察不到尾随的危险。若是有只花豹,从后面扑出来,伊凉的枪开射慢了,她势必会受重伤。咬她,无异于咬我的心。

“哦,对了,芦雅,我刚看到一群调皮的小狐猴。”为了让大家能坚持着走下去,我刻意的说些话题,调和大家的心绪。芦雅是个喜欢小动物的女孩儿,从她和我一起捉鳟鱼时那开心表情里,就能看得出来。

一听我谈到这个话题,芦雅真的有了些兴致,忙问:“小狐猴是怎样的,我见过侏儒狨猴,以前弟弟们,常拿它们玩耍。”池春背上的婴儿很乖,一路上并未哭泣,只是这会儿也跟着热的难受,才断断续续的吭哧起来。


第六十八章:蒸笼里的血液

池春伸出湿乎乎的手指,抓住我一只胳膊。“帮我把孩子解下来,估计他也热的难受。”我把木杆儿用力的插到地上,使它垂直立着,腾出手来去解缠绕在池春丰腴上身的绳子。

包裹小家伙儿的布片,已经很潮湿。池春把孩子一层层的刨开,从肥大的上衣里拽出自己充溢白嫩的**,将滋着乳白珠汁的褐色奶头塞进孩子嘴里。

其实,三个女人都热的难受,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只是我赶回大船心切,忽略了这一点。池春自己也香汗淋漓,温烫的汗水将她上身的衣服吸湿在肌肤上,彰显出熟妇的曲线。

由于她之前害怕婴儿脱落,把绳子绑的过于绷紧,在加上一路颠簸,两只膨胀的**被勒的格外凸显,仿佛要从她胸前倾泄下一般。包裹乳头的地方,在孩子哭闹之前,就已经隔着衣物冒出莹莹白液。

池春在我面前掏出自己溢着奶水的**,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我现在完全可以把手伸过去,抓捏她任何一只白皙柔软的玉囊。无论多么漂亮的女人,只要是她爱上的男人,想怎么触摸她的身体,都不会引起反感的。

“你还没告诉我,狐猴是怎么样的呢!”芦雅的追问,打断了池春白嫩丰胸对我产生的诱惑。我把视线从婴儿吮奶的小嘴上收回,看到芦雅正用折下的芭蕉叶子给自己扇风。她娇嫩红晕的小脸上,一颗颗湿淋淋的汗珠,不断顺着香腮淌落下来,那因闷热而紧锁的眉头,挤得大眼睛虚眯起来。可她还是好奇的盯着我,想知道接下来的答案。

芦雅的俊秀有一种特殊的美,可以驱散男人的欲念,让人更深层次的去感悟女性美。池春白雪似的**轮廓,倏然从我大脑意识中淡去。那种抓挠男人心尖儿的感觉,像被魔法破解的经咒一般,从身体中撒去,让我再次回复到现实的闷热环境中来。

“噢!狐猴的面部很像狐狸,两只凸鼓的眼睛,犹如晶亮的红宝石。而且,它们的尾巴和浣熊的极为相似,上面有斑马线圈,支楞起长长的硬毛。”芦雅被我的话很是吸引,她用硕大的芭蕉叶子,遮住头顶散射下来的灼热光线,开始朝四周张望,幻想着能有附近能有一只狐猴出现,满足下好奇心。

伊凉见到芦雅一副执着的样子,又忍不住偷偷抿嘴笑。行进中,我每回头查看后面的动静,伊凉也跟着我投向她身后的目光望去。发现没有尾随的危险,她就含情脉脉的看我的眼睛。她知道我心里惦念着她的危险,所以那闪动的明眸里,总是有着一种欲言又止的灵犀。

“你看到的是大松鼠吗?它们正在干什么?尾巴为什么长的那么大。”芦雅并未在四周潮湿高耸的翠色树枝上看到类似于她能想象的小动物,就联想到了松鼠,那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天真,令人哭笑不得。

“长尾巴用来保持重心,在高枝上攀爬跳跃时,能像风帆一样控制方向。当时两拨儿狐猴在争抢地盘,或者是争夺配偶。一只立了大功的雄性狐猴,想和伏在树上的母猴交配,可另一只强壮的雄性狐猴却在树下对它嘶叫,表示不满和抗议。”

回答着芦雅的稚问,我用朴刀从身旁砍下一个两米多长芭蕉叶,然后削成扇状,给喂奶的池春呼扇起来。婴儿的小嘴巴,一耸一耸的吸裹着池春的奶头,稚嫩的嘴角儿,漾着白色乳汁。

芭蕉扇子的风力不算太大,但对于汗流浃背的池春来讲,顿时凉爽舒适了许多,那被热汗润的膏颜嫣红的脸上,立刻出现舒畅的表情。她微微翘起嘴角,闭着眼睛享受着我送来的凉爽。

那副醉人的神态,仿佛等待情人亲吻的艳丽娇娘。白皙流畅的乳沟上,冒出的汗液不断顺着股沟淌下,张扬出一种极度诱惑的肉欲感。这中勾魂摄魄的景象,又一次映入我的眼帘,使我的心像被一棵千年妖树的根须牢牢盘抓,内脏挤压出的血液,被兴奋的神经调控的异常冲动。

池春是个善于观察男人的熟女,她察觉出自己白玉般的胸脯另我眼神有些迷离,就嫣然一笑,把安静下来的婴儿推进我的怀中。“你来抱会儿,我帮你扇一下凉风。”

我接过小孩,抱着怀里。池春低下头,整理自己裸露的衣襟,右乳上的褐色奶头,被婴儿的嘴巴吮的有些扁平。池春用她白葱般的食指,轻轻揩掉上面黏糊的口水和凝结的乳汁,把那些刮下来的稠液,竟抹在了我胸膛上。

那软玉般的手指,仿佛带有电流,使我不自觉得发出一阵悸动。“呵呵!”池春居然也像个顽皮的孩子似的,为自己的暧昧举动笑出了声。

她拿出一块儿带在身上的干燥布条,边温柔的为我擦拭额头上的汗水,边用另一只手上的叶子,对着我的脸扇风,驱赶湿热的暑气。那双动情的明眸,将我带入无限温柔。

我立刻意识到,树林里的闷热,使身体成熟的人极易产生欲念,这种欲望是迷幻的,使人放松警惕的。“大家提高警惕,现在赶紧赶路,那条下到海岸的溪流就在前面不远了。”

池春不是有意撩拨我的欲望,而是想暗示给我一种责任。她让我觉得自己是拥有着她的,对囊中之物的美色不必过分贪恋,占有着一种东西的快意,比享用这种东西更充实。她故意给予我这种充实,让我摆脱情色的干扰,全身心投入到行进中去。

伊凉虽然仅有十六岁,可女人的天性是具有的,她看到池春对我暧昧的时候,依然能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尽到自己保护大家的义务,这份责任心很是难能可贵。

“伊凉,准备出发。”把睡着的婴儿重新绑回到池春的背上,我对伊凉说一声。她能听出这简短的几个字里,充满了鼓励和赞赏,就对我会心的一笑,表示理解。



第六十九章:碎石滚动的战鼓

“伊凉,我们出发。”芦雅听我喊伊凉的名字,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就模仿我的口气,跟着附和一句。看着她闪动的大眼睛里,没了刚才的燥热不安和疲惫,我就高兴的对她说:“等到了大船上,我给你讲很多趣闻,还告诉你捕捉松鼠的办法。”

芦雅一听,立刻满意的将大眼睛眯笑成一条缝。“嗯嗯嗯。”兴致强烈的点着头。

快要接近大泥淖时,我最后一次奔跑到谷腰上,从狙击镜里着重观察泥淖附近的动静。因为这一带最可能出现鬼猴。

淡蓝色的镜像中,大泥淖还保留着打斗过的狼藉,坑坑洼洼的泥水中,漂浮着被猛兽奔跑时扫落下来的叶子。那些被机枪打死的鳄鱼尸体,不都见了踪影,显然是被喜食生肉的鬼猴拖拽回去分吃了。

更令人生畏的是,当日那几个被啃抓成一副血骨的盗匪,也不见了踪迹。我想它们对大型动物的骨架也有着收藏利用的习惯。

这不觉在我脑海中产生恐怖的情景,皑皑白骨悬吊在鬼猴部落的图腾上,随着吹起的海风,稀里哗啦的碰响,如一副招魂的骷髅风铃。

这更促使了我尽快逃离荒岛的意识,我想鬼猴这几日一定在饱餐丰盛的鳄肉,出来觅食的可能性较小。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安全的通过。鬼猴虽然具有野蛮动物的属性,但毕竟带些人类进化的智商。

任何动物在某个区域获得大量食物之后,就会特别关注和倾向于此。要不是那些杀伤性劲猛的热武器,扫射死七八十条大鳄。平日里,单凭那些靠吹木管射毒标的小矮子,是很难捕捉到鳄鱼的。

现在它们过它的丰盛大餐日,我们过自己的求生路,井水河水两不犯,对大家都好。这要真和我们遭遇,就算我和女人们全部中标,也会死前痛杀它三四十只。

观察完毕后,我像一阵疾风似的,跑到女人们身边,告诉她们:“一切安全,抓紧时间向前面八百米处的林口处走,按照以前捕杀鳄鱼的路线,急速向溪流下游靠近。”

可能是我说的有些正式,三个女人看上去,比刚才在树林中央时显得紧张些。“我们不伪装一下吗,通过那段距离的时候,没有植物掩护,会很暴露的。”伊凉是个心思缜密的女孩,她凭借着以往我和一起捕猎的经验,也灵活的意识到,如何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争取最大的生存机会。

这很让我有点和佣兵队友协同作战的感觉。“不用,那些东西多是靠嗅觉捕捉猎物,它们的视线是格外好的。假如它们就在附近,即使我们周身缠绕着青藤,插满小树枝,伪装的再好,只要不断移动,照样会被它们发觉,追赶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闯过去。”

“嗯,我们会加快脚步跟上你的,你只管认清路线就行。”池春用坚硬的语气说着,她怕我过分的担心大家跟不上,延误了顺流而下的行进速度。

“出了树林的路口,你们要急速的向右拐,沿着溪流在我前面走,这样我就可以断后。我说万一,你们别怕,万一有鬼猴群冲击过来,你们要拼命的朝海岸上跑。我爬上洞顶的下方,有一簇茂盛植物,橡皮筏就掩藏在那里,你们要划着它靠近大船,从铁锚链子上爬上甲板。进入船舱内部后,先把一个被捆绑住的老头枪毙掉,至于那些女人,都是受害者,要照顾好她们。如果不会开动大船,就想办法收起锚头,让大船自由漂游。直至遇上其他救助的船。赌一把吧。”

等我说完这些好似遗言的话语,三个女人又像我当初离开山洞,奔赴大船时一样,不约而同的哭泣起来。三张娇颜挂满晶莹剔透的泪珠。

“不要哭泣,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所以你们自己要变得坚强才可以。我要警告你们,鬼猴假如蜂拥而至的袭击我,你们千万别过来帮忙,或者止步开枪。那样只会多搭上条人命,而我也就白死了。”

伊凉的眼泪就像前日的雨滴一下,哗哗的滚落下来,她抽噎着用力的点头。这让我想起她和我第一次经历鳄群追咬的情景。她深知我话语里的道理。

我最担心的是芦雅,怕她不明白这个道理,关键时刻犯了致命错误。“好了,遭遇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要乐观。”边安慰着她们,边不停往前赶路。很快,前面流淌的溪水声,又萦绕在耳边,伊凉和我是熟悉这种声音的,我俩相视而对,同时点点头。

伊凉很明白我的意思,刚一走出闷热窒息的树林,她就持枪引领着池春和芦雅,往溪流的下游奔跑,而我端着狙击步枪,也一边观看着远处,一边倒退着随她们一起跑。

如果远处大泥淖旁的矮灌木丛里,探出一个面目狰狞的鬼猴脑袋,我会在第一时刻打爆它的头,防止它吱吱嘎嘎发出乱叫,煽动猴群追击我们。

其实,纸是包不住火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争取时间。好比棒打老鼠机,把第一个弹出来的脑袋砸下去,保持机器上面是空的,但总有砸空的时候,导致失败。这种类似的失败也将导致鬼猴群最终发现我们,黑压压一片的追来。

溪流很湍急,正是岛上积存的雨水外泄的几天,里面的小石子被冲刷的叽里咕噜乱响,听上去像是奔跑中的战鼓,又好似对我们这幅过于谨慎的样子嘲笑。

一口气奔了四五十分钟后,伊凉才停下脚步,两手按在膝盖上,弯腰喘着粗气。池春牵着芦雅的手,在后面跟的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大家慢慢呼吸,不要站在空旷的地方,把后背贴在岩壁上,靠着谷脚沿海岸线走。”我倒不怎么急喘,只是身体的血压稍低,大脑有些昏沉。三个女人听了我的提示,又疲惫的挪动了几步,靠到山谷跟下,这下岛上和船上的视线,都不会再轻易看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