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公告★:如移动网络无法访问,请尝试更换其他网络,本站永久域名:http://mfav11.cc 随手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色猫直播
1v1直播
约啪嫩模
护士小姐
萝莉破处
色情直播
嫩逼粉奶
人妻熟女
色情直播
PG游戏
电子游戏
超高爆率
免费旋转
森林舞会
捕鱼达人
麻将胡了
赏金猎人
注册送钱
站长热荐
免费约炮
在线指挥
同城约炮
视频自慰
语音叫床
丝袜美腿
网红直播
少妇在线
威尼斯人
❤️电子🔥
❤️捕鱼🔥
❤️棋牌🔥
❤️视讯🔥
❤️体育🔥
棋牌放水
百万彩金
欧洲杯🔥
送365
天天反水
官方直营
智勇闯关
扑鱼达人
电子体育
以小博大
万人在线
德州扑克
PG大满贯
电子游戏
超高爆率
免费旋转
森林舞会
捕鱼达人
麻将胡了
万人在线
赏金猎人
在线视频
国产视频
AV解说
麻豆视频
中文字幕
伦理三级
女优系列
动漫视频
欧美系列
视频二区
女神学生
素人人妻
模特空姐
乱伦国产
国产探花
网红主播
明星换脸
TS人妖
视频三区
国产精品
无码专区
强奸乱伦
巨乳美乳
人妻熟女
萝莉少女
大秀视频
制服诱惑
激情图片
偷拍自拍
清纯唯美
制服丝袜
少妇熟女
亚洲色图
欧美色图
动漫色图
综合色图
情色小说
都市言情
家庭乱伦
淫荡人妻
校园春色
武侠情色
两性知识
成人笑话
综合小说
官方约炮
🔥同城🔥
🔥上门🔥
🔥兼职🔥
🔥学生🔥
🔥全国🔥
🔥约炮🔥
🔥立即🔥
🔥预约🔥
约啪嫩模
直播大秀
野战直播
夫妻做爱
视频自慰
在线陪聊
淫荡空姐
主奴调教
免费约炮
春药商城
迷情药水
无色无味
秒变荡妇
乖乖水
延时喷剂
皇帝油
出行必备
美女视讯
博彩专区
站长担保
澳门葡京
赌场直营
百万秒提
送6666
首存送100%
真人视讯
PG电子
澳门葡京
站长推荐
电子游戏
真人视讯
IM体育
开元棋牌
捕鱼达人
急速彩票
送993元

以下APP站长已检测强烈推荐下载(狼友必备)

限制级恋人【 全 】-10

  
第四集第二章欧斯卡

唉,说来说去我也真是最无辜的一个,平素里我就低调行事、不想惹事生非,为什么乱子总是出不完?

睡完一觉起来,昨晚那件事的严重性又向上突进了一级。

原因是那个蹈厉奋发、疑似罹患失眠症的除灵师,半夜三更辗转不寐,竟从窗户潜进漂亮房东房里,想降妖伏魔、为民除害。

我万料不到他竟有与阿修不相上下的身手,差点就在熟睡中被他得逞。

幸亏日间与绯月会面时饮下的咖啡一直未有机会吐出,他一擒住我,体内冰凉的液体晃动,立刻使我惊醒过来。

我大声呼救,好梦正甜的漂亮房东,立刻就被培养了一个多月的警戒感给吓得跃床而起,睁眼一见房里意图不轨的黑影,霎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放声尖叫。

这一尖叫,惊醒了宿舍里的所有人,震耳欲聋的警报在静寂中鸣声放送,特种部队立刻在三分钟内赶到关切,但狡猾的夜袭者,早就在未能得手的第一时间内,抽身逃逸。

我相信,漂亮房东在目睹那好认的背影后,没道理不知道那人是谁。

但她不知是为了保护我或是不良少年,在警卫依宿舍条规制作口供笔录时,始终不肯透露凶嫌相貌,与可能的犯案动机。

十来分钟后,执行完基本流程的特种部队就撤出了宿舍。

只是,这事看似暂告一段落,其实却是不然。漂亮房东不说,女孩们也不吭,但心里可全都雪亮;特种部队一走,她们立刻要漂亮房东二选一,漂亮房东自然是老实说了。

“那两个混蛋!”忿忿不平的绯月捞起一挂武器,就想找人理论。

看来不良少年就算没被点名,也被归类为一丘之貉了!

有风华在,不消说,绯月当然是去不成。一干睡不着的人在房里陪漂亮房东直到天亮,才有些疲惫地回房换衣、准备早饭。

而不良少年昨天依旧忘记拎走的课本,现在早已打包好,就等快递前来取货。

被列为拒绝往来户的两人,女孩们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他们再踏入这里半步。

而我呢,就在漂亮房东婉拒女孩们提出在家休息的建议,换好制服、下楼用餐的这十分钟空白时间内,战战兢兢地,向随时可能歇斯底理的最高领导人进行临时汇报。

结果我撒了个谎。

瞒天过海,但是很烂。

因为我怕她要是知道了符秀的身分与目的,会很高兴地直接把我打包送过去!

我告诉她,不良少年是个同性恋,因有恋物癖,对我一见钟情,而想与爱人符秀分手。符秀自是不信,屡劝无效之余,不良少年唯有带他来此。

两人在房里把话说开。

只是不良少年指证历历,符秀却是执迷不悟,死心眼的认定另一半变心是我所害,醋意大发的想置我于死地,于是便与不良少年争抢起来,却因被漂亮房动撞见而目的未达。

而后,不死心的他为挽回爱人,才会冒险夜袭,企图除掉我这心腹巨患。

听到这里,漂亮房东简直快要疯了。

靠着这烂谎,总算塘塞了过去,但女宿也因三番两次被人侵入,变得风声鹤唳,而决定进行彻底的检查,修补所有可能的安全漏洞。也因此,尽管外面警卫们的巡守次数明显频繁,出入口的盘查也更为严格,我仍必须出外避避风头。

幸好安检的项目不包括炸弹,警卫并未搜查车底,终究还是让我鱼目混珠的溜进了学校里。

不过,最无麻烦的躲藏之处,好像只有中央花园。

我蹲在贩卖机后,用贩卖机下挖出的零钱投了包洋芋片,非常缓慢地吃着,藉以消磨时间。但一想到得待上六个小时,就觉得乏味至极。

虽然平常待在漂亮房东房里也是无事可做,但那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让人觉得新奇;而且宿舍无人时,还可以随意走动。

至于这里,就真的只是一小方空间而已!

没办法,情势不对,就只有忍耐了。

至少,洋芋片的味道还不坏。

第十五声钟响。

我悠悠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这午觉睡得还真饱!

再过十几分钟,变身限制就解除了,安检也早该结束了吧!

我起身先行打理,时间一到,立刻穿得衣装笔挺,准备打道回府。

刚转过第一个弯,胸口就受到了撞击。

“啊,对不起。”迷惑又歉然的声音。

“……”仰头一发现是我,这回,她笑笑的自个儿退了开。

“真巧,又遇见你了。”

巧是很巧,不过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美女并肩而坐是很愉快的事,享受其他男人投射过来的羡慕眼光更是愉快,但是我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我会糊里糊涂的坐在这里?

……几分钟前的不期然而遇,一问之下,她果然是迷路了!我照着她的希望带她到校门口,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连我也给拉上了公车。

多亏我和她身上都穿着制服,因此沾了学院热心公益的好处,省了笔公车费,让阮囊羞涩的我这次能免于出糗。不过赛费儿的学生搭一般公车似乎是件很稀奇的事,打从上车到现在,我一直觉得不少人在暗地里偷瞄着我们。

拉环在头上左右摇晃,坐在前往市区的公车上,四叶微笑道:“难得可以不靠家人和朋友带路的逛街,其实我一直很想这么试试看。”

“哦,是吗……”这么说,我既不算家人也不算朋友了?

“那,和陌生人一起出游,你就不怕我侵犯你?”我故意吓她。

“不会的,我想你应该不是坏人。”她一脸信任。

“我的确不是。”而且也不敢。

才说出“侵犯”两字,折压手指关节的脆响就满车子霹雳啪啦,司机在经过警察局时还刻意踩了踩煞车。

美丽的外貌果然是最好的保护色!

望着她始终带着不解的翦水双眸,我如是想道。

“……真对不起,因为想买点礼物,不方便请室友们一起来,但就这样莽莽撞撞的拉你一道,也许会让你感到困扰……”她柔着嗓子道,似乎没怎么在意我躲着绯月的原因。

“不会,我完全没这么想!”比起麻不麻烦,我还更担心她会走失。

要是让她独自跑到外面来,到时候寻人启示可就刊登不完了!

为了不让她继续对我又抱歉又感谢的,坐车的这段时间,我想尽办法与她天南地北的聊着。

我的经历令她觉得新鲜,她的生活也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这一段的交换谈话,也让我见识到贵族与平民间的观念落差。

这并没有谁好谁坏。

不一样的性别、生长在不同的环境、接受相异的教育,所见所闻完全没有交集,只能以世人观念进行的比较,原本就一点也不公正。

明明生在同一个世界,生活圈却是不同的型态,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问了她许多关于贵族的问题,希望能更深入那神秘的世界。

她慢慢说着那习以为常、但对凡人而言却十分稀奇的事情,我将它当成奇闻詄事听着,浑然不觉路途遥远。

过了几站,公车停在一处矗立着许多高楼大厦,繁荣得足以冠上“市中心”称号的地方。

我与她双双下了车。

这里随便一闻,都嗅得到商业气息,人也多得像繁殖过剩的细菌。

“我们去‘欧斯卡’吧。”她道。

“欧斯卡?”

“听说很有名的,你不知道吗?”

“嗯……基本上,我对市区不熟,所以顶多能带你循原路走回去,其他的可就没办法了!”我无奈地对她坦诚。

“……”她依然微笑着,但周遭的空气,却瞬间把我们包在冰山似的冷度里。

“没关系,你想想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标或是显眼的大路之类,我们一边问一边找,一定可以找到的!”怕继续被冻在这里,我立刻提出替代方案,她果然认真想了起来。

“我还记得,‘欧斯卡’位在光里路上,从这里要到光里路,得先经过学恩路与水化路……”

“等等,学恩路在这个方向。”眼看她就要右转,我立刻指着眼尖发现,朝左向指去的路标道。

“啊,是左转没错,我记错方向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到底行不行啊?

我抱着高度怀疑与她同行,走完一整条学恩路,却没见着水化路,直接问了路人,才晓得水化路竟在三个红绿灯外。

三个红绿灯外……那她脑袋里究竟为什么会把这两条路给连在一起?

路痴的想法果然异于常人。

水化路彻头彻尾走了四遍,不意外的没看见光里路的路牌。

看来她的记忆错乱得厉害,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路本来就长在嘴巴上,但这一次我不找光里路,而是直接问了“欧斯卡”的地点。

很意外,连问了几个路人,居然没人知道“欧斯卡”在哪里,也许它是间没没无名的小店,但听四叶问我的口气,好似那是远近驰名、一提便知的百货广场。

难道她记错了名字?

“不行,问不到消息。”我爱莫能助道:“不过倒是知道了水里路的地点。”

我带着她穿过几条小巷,越过了座天桥,找到了“重心街”。

“在改名之前,它的确叫水里路。”如果卖红豆饼的老婆婆说得没错的话。

“如果是这么遥远的记忆……很遗憾,我想……‘欧斯卡’也许早就关了。”我道。

“关了……?”望着那绿底白字的路牌,她轻咬下唇,眼底的水光闪烁着悲伤。

“怎么了……你、你可别哭啊!”我手慌脚乱了起来,那似有若无的泪水,教我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不、不然,我们多逛几个地方,或许你想买的东西,别的店里也有卖也说不定!”

“嗯,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曲起的食指拭去湿意,她随意指向熙来攘往的对街,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我当然答应。

“啊,我还不知道,你想买的是什么?”总要有个目标,才晓得要找哪种店铺吧!

“抱歉,找不到‘欧斯卡’,我一时也没主意了……”她难过地回头望向今非昔比的街道,“欧斯卡”或许是间特别的礼品店吧?

“或者……可以改买些发饰之类的。”

“发饰啊,那种店不少,在附近转一转应该就会看到了。”

我与她一同穿越斑马线,才过马路,斗大的饰品店特价招牌就映入了眼帘。

“好快!”她惊讶。

“是啊,没想到竟然这么近,我们的运气真好。”

那饰品店就夹在唱片行与超市中间。

很不凑巧的,唱片行一小时后要举办签唱会、超市则冲着人潮打出折扣大优惠、加上怀有同样居心打出类似方案的饰品店,人潮的汹涌十足,能淹死一群迁徙中的大象。

“我们……换其他的地方吧?”光在脑中模拟推挤时的惨况,难逃榨汁命运的身体便不住瑟瑟发抖。

真要那么做的话,至少也让我先买个保险吧?

“好热烈的阵仗……”万头攒动的挤凑也令四叶望之却步。

就算是特价品,也要有命买到,或是奋力挤出来时不压坏才有价值。

但看成群歌迷、少女、主妇为各自所好,疯狂纠缠作一团,四叶望着我,摇了摇螓首,卷发随风摆荡,眼波柔情似水。

“别失望,店不会只有一家。”她的注视令我呼吸紊乱,我心头一跳,勉强将头转向一侧,掩饰心中企图,尝试性地想拉起她的手。

但……我们连朋友都还不是,这么做是否很唐突?我咽着唾沫,手指伸了伸。

该死的!什么时候不发汗,竟这时候发烫地像要冒出蒸气,莫非是在阻止我的非分之想?

畏惧着可能的拒绝,我承认这样的自己太过胆怯,然后,像是要挽回我的勇气,一个男人撞偏了我的肩头,我的右手惯性的向前划了个小弧,正好擦过她滑嫩的细指。

真的摸到了?!不是作梦吧?

“快跑!”我的心被愉悦淹没的同时,外国男人磁性的声音却低低警告。

“……不想死的话。”

这句话在我脑袋后飘着。我全身上下,所有发烫部位都在急速失温。

这是恐吓吗?还是抢劫?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我满脑子都是四叶的安危,在他可能掏出枪前,我霍地转身想将他扑倒,却见他行步如风,与我擦身过后再没回头,早消失在视线外。

恶作剧?

“怪人……”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图,我对着他几乎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哝哝嘟嚷道。

一回头,惊见人海压境,惊得我差点以为造口业的报应来了!

“啊!刚刚那个人是……”

“就是他!是本人没错,大家快追!”

可怕的歌迷仿佛被异星人洗脑掌控般,理智全失的眼睛放射着异光,手里死抱唱片与海报,嘴边还挂着淫笑││我完全无法想像女人也会露出那种笑容,那远远超出了我的印象,除了淫笑,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贴切的形容词。

疯狂歌迷汇集成挡不住的狂潮,更糟的是,我和四叶就正好站在那条必经路线上,死法可想而知。

我迫不得已的拉着她的手逃命,才跑出两百公尺开外,拖着的重量却益渐滞重。

“对不起……我跑不动了!”她举步维艰,娇喘吁吁道。

“加油,再撑一下!”

“可是我……”

我没让她说完,便曲着腿,左手揽着她后背,右手勾过她后膝,打横将她抱起,连她的分一块跑。

“这个样子……”她轻轻挣扎,不知是羞涩或愤怒,我跑得越喘,她娇靥越是绯红。

“请、请你快放我下来!”

“别再摇了,会翻船的!说、说真的,你一点都不重,我这是小鹿乱撞,不是喘!”我撑着一口气道。

无论如何,她连点闪失也不能有,不然我不只会被一群女人剥皮,灵魂百分之两百还会被守门人大叔给敲得碎不拉几。

谁叫我是个死人,还被郑重警告严禁干涉历史,她要出了什么意外,帐可是全算在我头上的呐!

我抱着她拼命向前冲,不少闲闲没事的路人见状,竟跟在队伍后方一起凑热闹。就连原本与我们错身,穿着汗衫与运动短裤、发鬓花白的慢跑欧吉桑,也不明不白的加入行列。

原本单纯的逃命,竟在一堆人的盲从下,演变成全民健康运动。我敢打包票,至少八成的人根本搞不懂这场马拉松赛跑的目的是什么!

国小老师有云,拾金要不昧,我想拾人应该也是同样的道理,既然灾难被引作了一团,扔还给元凶也是正常的吧!

没事长太高不见得都是好事,那男人虽然离我有好一段距离,但约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却让他那颗可能连脑浆都发黑的金头,高高挂在人群上替我引路,省却了不少时间。

“前面那只孔雀││就是你!穿绿色风衣的黑心混蛋!”我疯狂地撞开挡道的路人,朝他挤近。

我的吼声让他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走的却更快了!

“杀千刀没良心的王八蛋,把人害惨了还想跑!”我硬是追上他的脚步。

“你这白痴!干嘛把人都给引来?亏我刚才还好心救你一命。”他缩紧脖子,低声骂道。

“救我一命?哼,你怎不说是害人不浅!”我瞪了回去,“人归原主,咱们就一笔勾消,你不必太感激我。”

他眯起眼。

“无知的家伙,你明白自己是在跟谁说话吗?”

“我管你是谁!”不屑与他多费唇舌,我向旁岔开,让长跑大队的所有核心队员都看见他这显着的目标。

“人已交还,这就先告辞了!”

“慢着。”仿佛不甘心被摆了一道,他不甘示弱地趁我未生防心之际,一把从我手中抢过四叶。

“为了感谢你的‘善心’,请务必接受我的报答。”

他冷笑道:“你就跟着我一起跑吧,矮子。”黑色皮靴在地上踢蹬,发出冷硬的响声。

“无耻的绑架犯!”暗责自己没将四叶给搂紧,碍于身高,又夺不回美人,我只有恨恨咬紧他,陪着大街小巷一起乱钻。

“要是我手上现在有台相机,非把你的犯罪全纪录公诸于世不可!”

“随便你,不过那也要看媒体会站在哪一方了。”男人倨傲道。

“别以为你是公众人物我就怕你!”那仗势欺人的模样,真让人不爽!

“我管你是唱五音不全的还演疯戏的,不就两颗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也没稀奇上哪去,耍什么大牌?不想这样被人追,就别穿得像发情的孔雀一样在大街上招摇,惹来一堆烂桃花怪谁!”

“你不认识我?”男人瞪大眼,“小子,你是住在哪个没电视的穷乡僻壤啊?”

“认识你有那么天经地义吗?”我反激。

“两位,请你们别吵架……”四叶不安道。

“你……算了!”他懒得再提问,直接对我下令道:“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上船上,不是一起得救,就是全军覆没,还不想个办法?”

“办法?你是住在哪个没电视的穷乡僻壤啊,电视在教你有没有在看?没有嘛!现在哪还有除了‘那个’以外的办法?”我捉着辫子,狠狠刺了他一下。

“是、是……我是没常识,那请教阁下,你所说的‘那个’又是哪个?”

“一字真言││钻。”

“钻?朝哪钻?”

“拜托,这又不是真理,哪还规定哪里可以钻、哪里不能钻的!”放眼望去,处处皆可钻,这样还能伤脑筋?真服了他的脑袋!

“我对这国家的路不熟,要是迷了路……”

“安啦,我也不熟,我们两个是平等的。”我很适可而止的没再讽刺他。

这可不是突然长了良心,而是不认识的路归不认识,认识的路也被“关键记忆”的限制给害得不认识,弄得我土生土长的世界,却像个平行空间似的。

“……”

他无言了一会儿,很不屑的对我道:“迷路的家伙还跩个什么劲啊!

得了,你还是乖乖跟在我屁股后头吧!“

他大步一跨,非常灵活的采S型、M型、U型、X型交错法,钻得天昏地暗。

“看不出你经验这么丰富。”他人高腿长,脚步伐又大,我追得很是辛苦。

“原本不愿意把自己弄丢才会央求你帮忙,谁知道却是个半斤八两的!算了算了,反正能把后面那群跟屁虫甩掉就好!”我抱着四叶气都快断了,轮到他手上却像根羽毛似的,他口里叨念着,迅速转进暗晦的小巷。

“甩掉之后呢?”

“再跟你算帐!”

“哦……那大概很难。”我伸出脚,绊了他一腿。

他直直摔入巷里,幸好扑上一块废弃床垫,与四叶两人均安。

只是那旧物长年在巷内横陈,如今受到震动,经年累月的灰尘全一古脑儿的飞了起来,呛得两人睁不开眼,几要窒息。

“你……咳!你这混……”他咳得语不成言,四叶也是灰头土脸,除了咳,连个字儿也吐不出。

不到几秒,一队浩大人马冲过了巷口,在最后一人的身影从左墙出现、再消失于右墙之前,他屏着气,将脸与太过醒目的金发靠到了墙影下。

“他……他呢?”四叶慢慢坐了起来。

她也跌在软垫上,幸好扑倒的时候男子没压在她身上,所以除了身上脏了点之外,没受什么伤。

“谁知道,先跑了吧。”男子支起上身,没来得及打量自己,就先伸手拨着四叶发上的灰尘,四叶向后挪了开,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的大掌。

“别担心,我对小新娘完全没有兴趣,不过那并不表示你长得不漂亮,只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我也不想做出对不起你男友的事情。”他细心地帮人质拍净身上的脏污。

“他不是我男友。”四叶否认道││对了,我和她根本还没进行到那种程度,这句话构不成否认的要件,只能算是事实的陈述││让我一颗心跌落无底深渊。

“那也快了,男女间罕有纯友谊的,相信我。”他以两性学者的口吻道。

“但还是趁未开始前,快点分了吧!像这种会把身旁同伴绊倒,自己却从巷口另一端逃走的人是不会……”他话只说到一半,便噎在喉里,没有了下文。

那是因为,根本没有所谓的巷子另一头,只有将东西两家防火巷封砌起来的一堵高墙,阴暗、冰冷的矗立着。

“要是发现没有出口,而走原路出去的话……”望着巷口外的明亮,四叶双眸布满忧虑,声音轻得就像蝴蝶振翅。

“为了把人引走而把我们绊倒?这不合理,他明明走在后面,怎知道这是条死巷?”

男人走到那面墙前,捶着底下露出猪肝色红砖的斑驳水泥壁道:“或许他有预知能力吧?如果不是那一脚……”

很高兴他这么想,但实际上,我绊倒他并非基于那么伟大的情操,而是因为变身时间到了。

较宽的床垫在小巷内呈肥短的U字型弯躺着,我趴在隧道般的长缝内,对于这意外成就的好事,深觉受之有愧。

不知道女孩子出门时,为什么总喜欢在手上提个包包,不过这对我来说倒是求之不得,我将四叶掉落的提包拖到面前,拉开拉链,将略为折叠的制服与自己,一同塞了进去。

忽地之间,男子大叫一声,正当我以为暴露行踪、万事休矣时,他却仰头瞪着贴在比他要高出二十公分的墙面上、一张早期的宣传旧海报,愣不成言。

经过好些年月,海报边角有点缺损,版面设计得很像旧式的通缉单,大大的照片占满上部三分之二的面积。

照片上,褐发挽髻的女皇身着鲜红宫廷礼服,充满智慧的蓝眼直视着海报的观看者,白雪般的颈部挂着与耳环同一系列的翡翠项炼。照片之下写着我看不太清楚的艺术字,有片名、时间、担纲演员……大概是宣传当时的新作品之类。

“啊啊……蕾佳娜……我的女皇!天哪,这里为什么会贴着这张海报,而且还是已绝版的?”

男人喉头发出的声音竟带着颤抖:“这绝对是天意!我一定要把它撕下来……不,整面墙拆下带走!”处于过度兴奋,接近半疯狂状态的他,小心翼翼擦着照片上女演员污损的领口。

但四叶柔柔的声音,却让他瞬间停止了进行的动作。

“你喜欢我的母亲吗?”

男人彷遭雷击,迅速转过身来。

“……你说什么?”没等四叶再度开口,他已急如风火的奔到她眼前,研究史前生物般,细细观察她秀致的脸面五官,忽地,俊脸扭曲道:

“你……果然是我死对头的女儿!”

那,请问一下,你又是怎么恋上死对头的老婆的?

我冷冷从提包探头,看着他脱序的举动,这会儿,他又抱着头兀自否认。

“不,你是蕾佳娜的女儿……但你却也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他又爱又恨的望着四叶。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么矛盾的存在?!”

矛盾的是你吧!

“请问你是……?”四叶没被他的疯狂给吓跑,倒是有些惊讶。

“我原本……原本应该是你父亲的啊!”男人蓦然握住她双手,泪水在眼眶里打滚。

“我从小就深爱着你的母亲,为了她,我不惜一切的努力,终于有了今天的地位,可是你的父亲……那个浑帐东西……竟然趁着我专心在事业上冲刺的时候,早了十八年,无耻的把你母亲给拐走……”男人恨恨磨着牙道。

我险些在包包里滑上一跤。

十八年?这也太扯了吧!

如果说是个三、五年,那还挺值得同情,但是十八年……不是用“早”,而是应该以“古早”来形容了吧!

再者……左看右看,你也不过才二十七、八岁,十八年前……当时你才几岁啊!

难怪这段恋情是注定无法开花结果的了!

“真的很遗憾,母亲辜负了您的心意,我在这里代她向您道歉,桑。

斯恩古德先生。“

喂喂……四叶,干嘛向那种人低头啊!

“你认出我来了啊……”四叶的有礼,倒让他不好意思起来了。

“刚刚听您这么一提,终于想起来了,虽然您现在已朝歌艺界发展,但我小时候真的很喜欢您在《背叛者宫殿》舞台剧里,饰演的卡恩王子角色呢!”

“是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男人欷歔道:“虽然出发点是因为蕾佳娜,但我也是真心喜欢着舞台剧。只是声色刺激多了,观众渐渐减少,舞台剧也就逐年没落,一些过气与不受欢迎的演员就得提前退场。

“尽管你母亲现在的声势如日中天,但总有一天也是要被后浪给取代的。我不忍心自己会成为逼走蕾佳娜的其中一人,所以才离开了那个世界。反正,歌声才是我真正的利器啊!”

“我了解了,但是,您为什么要从签名会上逃走呢?”

听四叶这么一问,男人刹那间臭了张脸。

“说到这个……我就觉得肚里一把火……”他死握着拳头,怒气陡升。

“我昨天才知道,原来蕾佳娜生了个女儿,今年已经十七岁,在赛费儿学院就读,居然一直都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我一接到消息,就立刻向经纪人告假,谁知道他居然还擅作主张的替我引了场签名会,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可是以私人名义来访的啊!”

十七年都没有发现……你也未免太迟钝了吧!

“那,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四叶问道。

“终于进入正题了,你仔细的听好!”男人面容一整,在她面前端正跪坐,打开了一只红色戒指盒。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娶你。”

“娶我……?”看着躺在盒里闪烁光芒的钻石戒指,四叶不禁怔了。

想都别想,你这个妄吃嫩草的老牛!我在包包里跳脚。

“没错,正如你所知的,我对蕾佳娜始终不能忘情。既然我们今生无缘在一起,那娶你也是一样的;我想蕾佳娜一定也是这样想,才给我留了个女儿。”

混帐东西,这么自私自利的求婚宣言,想也知道你对四叶并不是真心的,这样会给她幸福才有鬼!

四叶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枚戒指,然后,伸手轻轻将盒子盖上。

“承蒙您看得起,真是受宠若惊,但是,您的好意恕我无法接受。”

她道。

“……是吗,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四叶的反应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收起戒指盒,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我原本是这么筹策的,只不过在机上就反悔了!因为一想到和你结婚之后,得改口叫那个男人爸爸……这口气就……实在怎么也吞不下啊!”

没错,屈居情敌之下,实在太没骨气了!

“而且,即使你答应了,这戒指也戴不下……”他苦笑道:“我无心间把它买成蕾佳娜的尺寸了。”

“不是这样的。”四叶微笑道:“因为,您连母亲的名字都刻上去了啊!”

“……是这样吗?!”男人忽然醒觉般,面庞阴霾尽扫。

“……看来,我终究还是只爱蕾佳娜一人啊!”

第四集第三章地下商店街

男人表情一瞬间的柔化,竟让我一时忘却自己身处在幽暗脏污的小巷里。

也许是因为演员天生的魅力与感染力,他那悟知真爱的恍然神情,竟教观者心脏揪紧,随着他而心绪起伏,不禁想在心底默默祈求他的幸福。

“桑。斯恩古德先生……”

“我没事。”男人笑了一笑,拉着四叶起身。

“没打算娶你,却来找你,其实是还有个心愿未了。”他突然郑重地行了个礼,“拜托,请你带我去‘欧斯卡’。”

“……‘欧斯卡’?我方才已经去过……但是,它已经关闭了。”四叶失落道。

“关闭了?”男子一脸疑惑,“我知道它早就关门大吉了,只是想去看看遗址而已啊。”

“咦,您知道?”四叶问道:“那它是什么时候结束营业的呢?”

男子伸出指头弯了几弯。

“嗯……大概在十二年前吧!不过这并不令人意外,失去蕾佳娜这个台柱,还能撑上几年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就算原址换了新店家也不打紧,我只是抱着想到蕾佳娜早年发迹的小剧坊朝圣的心情而去的。”

“是吗……”四叶美目忽地闪过一丝感伤。

“难道你去那儿有其他目的吗?”不愧是演员,察颜观色也煞是高明。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小时候去过‘欧斯卡’一次,还记得门边摆着几个大大的透明玻璃柜,贩卖些演员的相关商品,其中有些是很让人怀念的东西,我原本是想将它们买下来的。”四叶道。

“是这样啊,那,改天有空就到我法国的别墅来玩吧!”男人笑道:

“‘欧斯卡’经营不善倒闭的那天,拼着负债,我不惜贷款把里头的东西全买了下来,就连剧坊的房子也一并拆了,运到法国重组起来,用来成立了蕾佳娜博物馆呢!”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四叶向他深深一揖。

“别这样,我也不全是为了你才这么做……”

男子窘迫道:“好了好了,我们也别说这么多了,还是趁天暗下之前,到‘欧斯卡’再说吧!”

“啊,是。”闻言,四叶拾起提包,先行步出小巷,观顾左右,确无异样后,才回头对男人道:“没事了,桑。斯恩古德先生。”

“别这么见外,老叫我桑。斯恩古德先生。”男人双手插在风衣口袋内,有些谨慎地觑觑四周,这才安心走了出来,打趣道:“叫我‘爸爸’

就可以了。“

可恶的死孔雀,竟想在口头上占四叶的便宜!

“是的,爸爸。”四叶居然听话的改口。

得偿所愿,没想到男人竟捂住心口,一脸震惊。

“……喂,别这么干脆就改口啊,我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虽然感觉自己一瞬间变成了蕾佳娜的老公,但一想到那个男人的女儿叫我爸爸……我还没伟大到能调适这种复杂的心情呐!”

那就别不安好心的出这种馊主意!

“虽然很高兴,但你还是叫我桑好了,因为你是个矛盾的存在啊!”

他想了又想,最后拍板定案道。

矛盾的是你吧!

“总之,先完成当前的目标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该往哪边走?”男人又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四叶诚实道:“我好像是个路痴。”

“你……”男人忍俊不禁的“噗!”了一声,随即弯腰捧腹大笑:

“你……还真是一模一样啊!哈哈……迷糊又没方向感,我看干脆叫你卡恩公主好了!”

四叶倒是没表示反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过了一会儿终于止住笑,男人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道:“这下可好了,我们两个全不认得路,还是找个人问问吧……”

最后一个“吧”字还含在嘴里,四叶就已朝对街一名行经的银发女孩,惊喜地挥手。

“啊,琉亚!”

男人不禁愕然道:“这会不会太巧了点……”

听见四叶的呼唤,琉亚循声望来,趁着绿灯,踩着斑马线过了马路。

她像是没瞧见男人般,迳自对四叶说道:“听说你今天早退?”

“想出来买点东西,只是迷路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四叶抱歉道。

“迷路?那搭计程车不就行了。”

“这……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琉亚一针见血的话语,登时令男人的背后冒出轰然雷鸣的背景。

“那,桑先生,‘欧斯卡’……”

“没关系,我自个儿坐车去就成了!”男人打断四叶的发话,“你还是跟着朋友一道,这样我也安心些。”

“真是对不起……”四叶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别跟我客气,能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男人伸手拦了台计程车,不甚在意的离去。

目送男人离去后,琉亚以她那一贯冷静的语气,淡淡对四叶道:“你要和我一块回去是没问题,只不过我要先去几个地方买些材料,可能得花上几个小时,没问题吗?”

“嗯,没关系。”四叶道。

确认了四叶的意愿,琉亚便不再多言,直接走进一条僻静的巷道里。

四叶紧紧跟在琉亚身后,见她推开一幢民宅的大门,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入。

年久失修的房里布满了灰尘,横梁被白蚁蛀蚀,屋瓦也有些破损,让晴天正午太阳能够直射,坏天气时雨水也会洒进屋内,也因此这里弥漫着浓厚的湿气。

墙壁上布满了壁癌与霉菌,墙角处处皆是剥落的油漆与揉成一团的旧报纸,未搬走的木制家俱几乎腐烂,低洼与地砖破裂处,积着一滩又一滩混着蜘蛛网与灰尘的雨水,孑孓悠游其中,不亦乐乎。

四叶的脸上有些惊慌,却尽量不提出任何意见。

穿过客厅,琉亚拐进楼梯旁的厕所内,因为久无人使用,也没什么异味。

洗手台旁有个一人高的储物柜,大概是用来摆放清洁用品之类,拉开柜门,里头空无一物,倒是在右边木板上,有个用来控制柜内照明的电源开关。

开关钮已向上扳,柜顶的灯泡却熄灭未明,正当我以为是钨丝烧毁时,琉亚已将开关钮向下一压,灯泡霎时大放光明。

原来是设反了!

但我又猜错了一次,点亮光源之后,琉亚将靠着墙的那片木板自右向左一推,柜后登时露出一条延伸向地下室的长长楼梯。

我和四叶都因这幕而吃惊得说不出话来。通道中央亦有一盏灯泡,想来尽头也有相同的开关钮,用来同步控制这两颗发光体。

这样说来,储物柜里的按钮有时呈现相反的情况,也就变得不足为奇。

“害怕的话就待在上面,找个地方坐着喝杯茶,我买完东西就去找你,不会很久的。”琉亚回头说道。

“不,我要下去。”

我想四叶的心情此刻必定和我一样,好奇胜过于恐惧。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小说里才看得到的暗门设计,竟然在现实生活里出现,让人忍不住想对门后隐藏的事物一探究竟。

“随你高兴,不过可别跟丢了。”琉亚并没有特别显露出为难的样子。

入口处虽窄小,阶梯却很宽阔,可容许三名成人并行。

楼梯底端隐约有人声传来,四叶细心地关上储物柜门,推回木板,这才追上琉亚,一同向下探索。

踩下最后一阶阶梯,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充满地下铁风格、约三百公尺长的地下商店街。

商店街两旁店家林立,贩卖的东西林林总总、五花八门,一些货少的卖家,便直接在地上铺块方布,摆好商品后一屁股坐下,也不吆喝,就这么抽起烟来,一脸无谓的任凭买家自个儿参观。

我从包包缝隙往外瞧,只见人还不少。

“你在这里等会儿,有人搭话都别理他,也别跟任何人走,我马上就出来。”琉亚忽地回头交代道,便迳自推开了一旁的古董店门。

“嗯。”四叶乖乖应道。

刻意做得复古的木招牌上,漆金的店名闪闪发亮。四叶盯着这间堆得像仓库的小店,倒是颇有些想参观的模样。

走进店里,琉亚也不多逛,直接将手里的清单放上柜台,对店主人吩咐了几句话,只见对方点头如捣蒜,她露出让人发凉的微笑,拿起信用卡一刷,就这么走出了店门。

“行了,我们走吧。”

“你买了什么?”四叶问道。

“没什么,小玩意而已。”琉亚依然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是这样啊。”四叶似乎对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态度浑然不觉,但我却是快要被她给冻死了!

又往前走了段路,琉亚推开了第二扇门,四叶才刚走近,却低呼了一声,脸色发青,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细看。

我偷偷定睛一瞧,除了受到保育的奇珍异兽,还有蛇、蝎子、蜥蜴、蜈蚣……等等,这间店里卖的尽是阴物,难怪她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又走不得,她只有假装望着其他店家橱窗里的商品,试图转移注意力,不料这一看似乎更糟。

方才走马看花,观察得不甚仔细,这回一瞧分明,才发现左右前后皆非善类。虽然有些人面色和善,还穿着厨师装等工作服,但大部分的买家、卖家,不是花衬衫西装裤外加条金项炼,就是一身黑西装与黑皮鞋。

而且,还带着枪。

这下四叶的脸色不只发青,而是惨白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对面的店内陈列着各式枪械与专业的军事用品。店内除了老板、店员,还有三个男人:一个在试穿防弹衣,一个正翻阅着枪枝型录,还有一个人掏出腰间的枪枝晃了一晃。

他向店员说了几句,店员立刻满脸笑意的点头表示明白,不敢怠慢地将他请入另一个小房间。

而在该店的橱窗外,身穿绿色花衬衫的二十来岁男子,正一脸惬意的哈着烟管。

在他面前,放着二、三十包以透明无炼袋封起的白粉;一名提着黑色皮箱的西装男子来到摊位前,随手打开其中几包一尝,问道:“就只有这些吗?”

“今天就只带这点,你要多少?”绿色花衬衫男子操着浓浓台语腔问道。

“一样纯的,五十块。”西装男子道:“明天送到‘红会’来。”

绿色花衬衫男子挑眉,“放心,阮这是做信用ㄟ。”

西装男子地点了点头,提起皮箱,走了。

我的……老天!

我揉揉眼,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亲眼目睹了一笔大宗毒品交易。妈的,这真是太扯了!

送走了客人,绿色花衬衫男子依然故我的吞云吐雾。

大概是四叶漂亮,他不时往这里瞄个两三眼,后来发现四叶也在看他,不禁咧嘴一笑,露出了槟榔汁染红的上下两排牙。

这粗俗的笑容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四叶不禁轻颤着左右顾盼,想找人帮忙,刚巧不远处两名警察慢慢踱来,就这么刚好的站在绿色花衬衫男子的摊子前,她不禁松了口气。

“啊,林哥、王哥!”

一见条子上门,绿色花衬衫男子立刻堆满笑容起身,热络道:“哈一支阿啦?”

“嗯。”两名警察点点头,让绿色花衬衫男子为他们点上烟,呼出口烟雾后,其中一人才慢条斯理问道:“最近生意怎么样?”

“托恁的福,马马虎虎啦!”

“不错,你越来越谦虚了。”

“没啦……”绿色花衬衫男子骚着头笑道。

“对了,你估看看,这些东西能卖多少?”两只布袋扔到绿色花衬衫男子面前。

“这是前两天在南部大型音乐祭查获的K他命和摇头丸,还有上星期对外宣称销毁的走私海洛英跟古科碱,你算算多少钱,再汇进我们警局的秘密户头里。”

“没问题!”绿色花衬衫男子一口应允。

我看得是目瞪口呆、口干舌燥。

我的妈,这可真的是社会大黑幕啊!

难怪新闻从来不播出警方销毁毒品的画面,原来还有暗中这一层。

不过就算警方开放销毁现场给媒体拍摄,只怕也是单纯作秀,白粉早就换成面粉了!

“嘿,林仔、王仔!”交易才刚告一段落,一名年约五十来岁的秃头中年男子便过来打声招呼:“我看过新闻了,恭喜你们啊,又赚了一笔!”

“啊,是老张啊!正好,我们刚想去找你!”说话的警察随手将烟蒂扔在地上,一脚踩熄。

“前两天不是有个拒绝酒驾临检还冲撞警车的珠宝大盗嘛,我跟小王设计让他去撞电线杆了,现在车头全烂,还停在事故现场。明天我派人把车拖到工厂去,你看看有什么可以拆的、可以卖的,清算一下,再把钱平分汇到我和小王的私人户头。

“还有,警车的修理费会从公款支出,车里的设备换好一点,不过外观别修得像全新的一样,免得一些安居乐业的白目吃饱太闲,跑来检举我们浪费公帑!”

“不用等到明天,今晚就可以送过来了,保证早上就让你们安全上路。”

老张笑呵呵地拍着他俩肩头,道:“不过我说你们啊,最近低调一点是好的,这两天,那些没营养的谈话性节目,都在讨论歹徒飞车逃逸时为什么老喜欢甩尾?虽然勘验的人会帮你们隐瞒,但要是被一般民众给拍到了,你们也不好做,不是吗?”

“是那样没错。老张,多谢你的提醒!”那警察道了声谢,便又说道:

“歹势,我们先走了,等会还要巡逻。”

“嗯,慢走。”中年男子道。

“林哥、王哥,恁顺行!”绿色花衬衫男子在背后哈腰道。

“按捏我嘛先来去啊。”中年男子说道:“生意好好的做,总有一天也会有出息的。”

“是、是……多谢您的金口玉言。”

又是一阵狗屁拍马,送走了条子,中年男子亦从反向离开,绿色花衬衫男子摊前净空,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再点了根烟,不一会儿,又开始贼目乱瞟,偷偷往四叶这里瞄来。

我可以感觉得到四叶的恐惧,害怕的情绪令她的心跳不断加剧,就像失控的帮浦,无法抑止的加快速度。

我很怕再这么暴走下去,她的心脏会因过热爆裂,那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说,实在太不人道了!

“看见什么了?”正当四叶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冰库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四叶倒抽了一口冷气,回头一看,琉亚已完成交易,出了店门,手上依旧一点东西也无。

“我……”四叶下意识往绿色花衬衫男子那儿一望,那狡猾的卒仔一见四叶身边多了个人,早移开视线去了。

“这里的生态是有些复杂,但大体来说,还算是个有纪律的地方,只要不主动犯事,是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琉亚说道,看了看清单,便又自顾自地走进下一间中药行里。

有了前车之鉴,四叶这次可保持了一定距离,不敢跟得太紧。虽然走近之后,店里看似一切正常,但不知是畏忌,还是想给琉亚保留点隐私,她仍选择在店外守候。

“嘿,美丽的小姐,要来一杯果汁某?”怪叔叔般夹着台湾国语的腔调,让四叶吓得提包差点掉在地上。

声如其人的三十来岁男子,穿着脏兮兮的白色汗衫,洗旧的西装裤下夹着双蓝色人字拖鞋,露出了亲切(更像是猥亵)的笑容,手里那把亮晃晃的西瓜刀挥舞着,靠着一张坑坑巴巴的折叠桌、一台中古果汁机和一把旧刀,就这么在地下街里做起了西瓜汁生意。

“小姐,我这十年老摊了,做口碑的啦!七百西西只要二十块,甜搁好喝,来一杯好某?”

四叶,别答应他!

我皱眉看着西瓜摊老板的衣服,和价钱比起来,我比较担心的是卫生问题。

四叶看了看老板,再望向他手中的西瓜刀,不禁颤巍巍点头道:“呃,那……一杯。”

“好哩,一杯!”果摊老板闻言,立即从竹篓里挑了颗浑圆饱满、蛇纹完整且深浅分明的西瓜,在四叶面前敲打瓜肚,发出“咚咚咚”的清脆声音。

“小姐,你看,我帮你挑最好的,熟度正好,包甜包好吃!我跟你说,

西瓜是很好的水果,女孩子要多吃,它有丰富的维生素C,养颜美容,而且不会发胖喔!“

“嗯……”似乎笼罩在恐吓的阴影下,四叶有些吓呆的应和,不时回头看着还留在店内的琉亚。她正和蓄着两撇八字胡的中药店老板讨论得热烈,似乎还有些各执己见的争持。

而这时候,果摊老板早就将口中所谓的上好西瓜搁在桌上,动了动肩膀,作势挽着不存在的袖子,将刀往一旁的磨刀石上磨了两磨,然后两手握在刀柄上,站稳马步,吐出长气。

“阿铡││”大喝一声,长刀便以开天辟地之威势断空而至。

只见一道银芒流星般划过,眨眼消逝,蓦地“碰!”的一声,刀锋深深陷入桌板里,四叶也吓得随之跳起。

两秒之后,西瓜左右分离、裂成两半,平整的切口秀出分分明明的绿、白、红三层,两个半圆一边甩着西瓜汁,一边在震动的桌面上摇晃。

竟是一刀两断。

“小姐,你免惊,这张桌子很稳的!”西瓜摊老板对着惊恐的四叶笑了一笑,任凭西瓜刀插在桌面上,就这么拿起铁制汤匙挖起红滟滟的果肉,一块块扔进果汁机里,加了点水和糖,打起西瓜汁来。

“我这西瓜是自己种的,今年生得特别好……因为旧年偷挽西瓜的贼仔不少,肥料下重,西瓜就大粒、就甜,呵呵……”

他那豪放的笑声令我整个人都发毛起来,被他这么一说,西瓜的鲜红果肉似乎正隐隐散发着血腥味……

四叶亦是骇然。

“我听你在放臭屁!”

西瓜摊老板的自褒,立刻引起对面年岁相仿的椰子摊老板的不满,他打断了西瓜摊老板不知节制的自卖自夸,吐嘈道:“啥米包甜不包甜,要是真正甜的话,还需要掺糖吗?还有,一刀两断算什么!”

说着,他鄙夷地从果篓里取了颗椰子,拿起爱刀,横向便是霸气十足的一削││只见那无以伦比的一刀之中,还暗藏着肉眼几瞧不见的数十刀,砍入椰子坚硬的果肉就像砍进豆腐般,只听得“嗤!”的一声,竟被他轻松削了过去,易如反掌。

而那椰子,还完完整整的在他手中,瞧不见刀痕。

椰子摊老板气定神闲地放下生意工具,右手一提,椰子上方四分之一的果肉便连蒂一起脱帽般飞起。

高人,真是高人!惊得我直想鼓掌叫好。

“这才叫功夫。椰子削得过,人头砍得落!”椰子摊老板得意道:“按怎,小姐,现剖的新鲜椰子水,保证甜搁没掺糖,一粒四十就好。”

“干,你这个死短毛的,别每天都跟我抢人客!”西瓜摊老板怒道。

“谁睬你啊,人家小姐也有选择的自由,冲啥先经过你的摊位,就非得跟你买西瓜汁不可?”椰子摊老板不甘示弱的呛声。

“你还敢讲,要不是你长得太恐怖,还拿把刀吓她,讲啥‘椰子削得过,人头砍得落’,她会想喝你那贵得要死的椰子水?骗肖ㄟ!”西瓜摊老板拔起桌上的西瓜刀,狠狠又是一剁!

“你这个没知识的乡下俗,这年头,品质才是致胜的关键,不信你问人家小姐!”

四叶有些僵硬地看着那颗椰子与椰子摊老板凶神恶煞的脸,方才的刀法还残留在她脑中,大概是怕不买会有生命危险,她于是过了街,掏出钱包乖乖付了四十元。

“你是要直接插吸管喝,还是我帮你倒在杯子里?”椰子摊老板热心的问道。

“呃……倒在杯子里好了。”她尽量维持着笑脸。

“好,没问题!”椰子摊老板拿起个透明塑胶杯盖在椰子孔上,一个翻转,椰子水便呼噜噜全流进了杯里。

倒完最后一滴,他将椰子空壳往套在一只空篓上的黑色大垃圾袋里一扔,盖上杯盖,插入吸管,将饮料递给了四叶,笑嘻嘻道:“谢谢惠顾!”

不过四叶也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即使向椰子摊老板后买了椰子水,还是付给了西瓜摊老板二十元,最后端着两杯果汁,有些余悸犹存的在中药店外罚站。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琉亚刷了信用卡,出了店门。

四叶望着琉亚,又望着手上两杯饮料,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解释。

“请我的吗?谢谢。”琉亚一把从四叶手中接过西瓜汁。

“可是,那个……”

“哦,什么把人剁碎当肥料的言论是不是?”琉亚倒是不以为意的喝着。

“那些人的话听听就好,别当真。这年纪的男人都只剩一张嘴,相声式的销售用来吓唬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倒是立竿见影。”

说着,她清冽的目光便扫向了两人,只见西瓜摊老板与椰子摊老板早就默契的一人将脸转向一边,若无其事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灯管,吹起走调的口哨。

“反正他们做的也不是坑人生意,别想太多。”

听琉亚这么说,四叶总算放心的喝起椰子水来。

接下来,琉亚又走了趟西药房,才结束了整个采买过程,而此时,我们也差不多走到了商店街的尾端。

地下商店街的出入口当然不只一个。事实上,这些非法店铺并非全都亲密地黏在一起,虽没有固定的规律,但大致说来,每隔个五、六间左右,就会有条宽约一。五公尺的窄道,而两旁商店的水泥壁上,会有个以黑色喷漆喷出的空心箭号,内部注明出口的地点。

而现在,我们站在通道的最末端││也许对一部分人来说是起点││

尽头的水泥墙上,用颜料画着六个箭号,三个指左、三个指右,分别通向六个不同的出口。

琉亚瞄了一眼,便往右转。

四叶自然不可能与她背道而驰,于是信赖着她的引航,又转了几个小弯,爬上一道长长的旧铁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地面上││地面之上,一间旧公寓顶楼的违章建筑里。

这次比较好,是从书架后走出来,而不是厕所。我知道她选择的出口名称是“在福”,只不过我看不出“福”在哪。而且这间小套房目前仍有人居住,这样算不算擅闯民宅?

幸好情况显示这只是我的多心,因为那名坐在地毯上正用着晚餐,满脸青春痘的死大学生在我们出现的时候,两眼还直盯着电视,舍不得移开,连头也懒得转。

而在地毯边,我们从书架走到门口的必经之道上,摆有张木制矮桌,上头放了个空奶粉罐、几本打开的习题,与一个立起的塑胶小告示牌。

“过路费与习题请择其一。”

旁另书一行红色小字:

“路费随意,习题请择单科一题。”

而那堕落得连作业也想路人代劳的废物本人,则一边吸着热呼呼的桶面,一边忙着用脚趾头操纵摇杆,玩着不知几年前的格斗电玩,试图用二十连击KO对方。

在房间墙上,还贴满了性感柔媚的美女泳装照,和壮健武猛的拳击手海报,以及几张以蓝色奇异笔缮写的A4公告:

“请安静迅速通过勿惊吓蟑螂老鼠”

“请勿制造噪音(投币声除外)”

“离开时请带上房门本人毋需窃贼的怜悯”

琉亚与四叶在奶粉罐内投下零钱,拉开门离去,老旧的公寓里没有电梯,只能靠双腿一层层往下走。

下到一楼,琉亚拉开铁门让四叶先行,等自己也出来后,才松手让门自然阖上。

这是条没多少住户的小巷子,往右可接往一个早年的小工业区,左边则邻一座菜市场,只不过天晚了,摊贩早就收得一干二净,菜市场里没半个人,也无一丝灯火,只靠微暗的天光稍稍照亮里面的景况。

琉亚望着四叶,说道:“还差几样东西,回去之前,再去最后一个地方吧。”

“嗯。”四叶答应道。

连那种“地下商店街”都逛过了,我看就算现在是要去街头的枪战现场捡弹壳,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她也不会那么吃惊了吧!

只不过,琉亚似乎喜欢玩弄他人的判断,就在我妄想了不少刺激、甚至可能赔上性命的特殊场所时,她却慢慢步行穿过了菜市场。

“在福五金行”。

红底白字的招牌明亮醒目。

我终于知道箭号里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这挺让我意外,没想到这种老店在各大卖场的打压下竟然能在市区存活到现在,而且看起来过得还不错,还打通了三间店面,经营得有声有色。

只是店内陈设稍嫌老旧,生意也似乎清淡了点,只有两、三名妇女在店内选购商品。

“嗨,琉亚,好久没来了!”走进店里,迎面而来的是店主人的招呼,“这次需要点什么?”

五金行的老板也很让人意外,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笑容非常真诚,绑了条民族风头巾,一身衬衫与牛仔裤,外穿了件长盖过膝的红色围裙,围裙上还绣着五金行的店名。

“在福”也许是他父亲的名字吧!我猜想道。

“我自己拿就行了,你忙你的。”琉亚随手提起了柜台旁的绿色购物篮,话语里的寒冰竟稍有融化的迹象。

年轻老板闻言,尴尬地笑了几声,接着从柜台后拿出了相同的购物篮。篮内放着一些量杯、试管、几包有色结晶,还有一柄手术刀。

“那我可能是太鸡婆了点……”他讪讪道。

“……你跟那个人一样,都自作主张得惹人厌。”琉亚道。

我能从琉亚身上,感受到相当的怒气,不过真正令她生气的,大概是老板拿对了东西。

“就当是身为负责人的直觉吧!”年轻老板说着,便取出报纸,包装起玻璃制品。

而琉亚则打开皮包,取出信用卡。

“唔,不用了。”年轻老板说道,但琉亚可不理他。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她说道,却又突然扯开了话题:“我看见桑。

斯恩古德了。“

咦?

我满心疑惑。我记得四叶并未在琉亚面前说出那孔雀的全名不是吗?

“哦,他回来了啊!”年轻老板似乎被提起了兴趣。

怪了……

我看看琉亚和老板,怎么听他们的口气,似乎和那孔雀很熟络似的。

既然如此,见面时为何又装作不认识?

“他现在是个当红歌手。”琉亚道:“没想到音痴的徒弟也会有如此了不起的成就。”

“‘疯神’是个伟大的歌者,只是知音甚少。”虽是如此说道,年轻老板却也心有戚戚焉地点头:“不过,从前老板常说,桑是个和‘疯神’

实力相当,类型却完全不同的天才歌手,我那时虽然不能认同,现在却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啊!“

“那只是心知肚明的程度,和远见不见得有关。”琉亚提过塑胶袋,说道:“本身已有天赋,却还跑去当那种人的徒弟,实在不能理解。”

“说到这个啊,到现在还是流传的笑话之一呢!”

年轻老板忽地开怀大笑,随即弯下身体,诉说秘密般耳语道:“那是因为桑。斯恩古德说,了解地狱的人,才能创造出更完美的天堂;听过了‘疯神’的歌,以后打死他也不会那么唱,要走红有什么困难的呢?

“换个角度说,他的‘天才’也是由‘疯神’激发出来的,只不过现在要是还有人有胆提起此事,‘疯神’都还会气得从轮椅上跳起来呢!”

他边说边又是一阵大笑。

“……”